《近代史的堕落:民国文人卷 | 刘仲敬评点近现代人物》| 刘仲敬 | 完整字幕版 | 有声书 | 万卷读书会

欢迎来到万卷读书会 今天给您分享的是近代史的堕落 刘仲敬评点近现代人物 民国文人卷作者刘仲敬 论辩的魂灵鲁迅 鲁迅 1881-1936 浙江绍兴人 的祖父周福清因科长舞弊案下狱后 周家的处境迅速恶化 周作人后来说 孤儿寡母 一度只能依靠20亩地 和每年40单租赁为生 鲁迅的青年时代药店与当铺 鲁迅后来说 由小康坠入困顿 有助于看清人世的真面目 呐喊自叙 他所谓的真面目 也就是通常所谓的世态炎凉 周福清毕竟既不是殉道者 也不是启蒙者 他的罪行完全为了牟取私利 在当时和现在 都没有理由索取社会的同情 鲁迅的感慨 一方面固然是失败者的人之常情 另一方面 也体现了绍兴师爷文化的家风和心法 事业文化部分继承了刀比利的传统 以心思细密和刻薄著称 时刻不忘记 将成本推到对方或社会头上 利用义务落差 在没有优势的地方创造优势 鲁迅的抱怨 其实包含两层巧妙的成本转嫁含义 世人如果对他们好 那就是虚伪的假面目 对他们坏了 才是真面目 世态炎凉造成的具体损失 应该由社会承担 不应该由他们承担 如果其他人也依据同样的秘传心法 就会推出这样的结论 世人如果善待周家 就是他们的本性 如果对他们不好 只是敷衍社会舆论的表面功夫 周家应该自己调整心态 应对世态炎凉 一有冷遇就翻脸 岂非证明自己本来就不爱道义爱利益 鲁迅后来 的杂文和论战 充分体现这种美妙的技术 只要将没有明确主体的社会责任 推到论敌一方 你就能无往而不胜 视野打官司鲁迅打笔墨官司 大清江亡 法网疏阔 周福清的罪行 如果发生在顺治康熙年间 全家流放宁古塔都有可能 如果这种情况当真出现 鲁迅会不会采取类似金庸的做法 把自己的家族美化成为反清复明 或排满革命的志士 将是一个非常有趣的问题 所有权利都容易滥用 但话语权总是比其他权利更容易滥用 粗心的读者往往产生相反的幻觉 那只是因为 纪录和谴责滥权的权利 一直掌握在文人手中 宋代文人过盛以后 历史的是非真伪 就变成了永远无法厘清的党派问题 明代以后 心法日趋刻薄 但性而文盲和蛮族 仍然构成社会组织的中间 较少受到腐蚀性智慧的沾染 近代的教育普及和社会革命 最终实现了所有人对所有人的战争 鲁迅发扬光大的技术 在其中发挥了不小的作用 他在列宁主义社会中 几乎继承了孔子在儒家社会的地位 跟他在这方面的贡献是分不开的 无论如何 随着大清纲纪的解体 科举和科长舞弊的重要性同步降低 周福清的地位迅速改善 多国部队进驻华北维和以后 破坏科举秩序的指控 变得像谋杀死人一样可笑 1901年 朝廷赦免了周福清 当然家庭的面子已经无法维持了 鲁迅投靠水师学堂轮机班 1898年 在他的微环境内 相当于人穷志短 自甘破落 鲁迅的叔祖周交生 在水师学堂担任汉文教习 害怕他当兵给自己家丢脸 不让他用真名周章寿注册 改名为周庶人 鲁迅对这个名字能有什么感情 不言而喻 他后来对萧军承认 那时人是看不起学堂的 鲁迅入学考试的题目是吾有七德 显然只有智力测验的作用 学堂内部的课程倒是高度西化的 因为大清还没有任何人 才能做照抄以外的工作 一星期内四天都是英文课 闽人把持了水师系统 排斥外人 鲁迅后来对杨纪云说 只有福建人才能在甲板上工作 外省人只能管理机器间 他说自己是因为待遇不公才触走的 显然并非事实 首先轮机班无论是不是闽人 本来就是管理机器的专业 其次他退学的原因是体育成绩太差 这倒不是他个人的弱点 清国学生普遍如此悯人 严父也不例外 英国顾问说 他们适合像佛像一样静坐不动 缺乏欧洲海军实习生的活泼 严父翻译或发明国父论的时候 发现 私密谴责英国儿童偷跑出海的恶习 不禁大为惊诧 表示大清沿海儿童没有这样的冲动 鉴于闽人盛产海盗和走私贩子 如果这两者还有任何区别的话 邻居经常否定他们的华夏性质 内地和北方的儿童 显然只会更加畏惧海洋 鲁迅和严复都及时回到了文人的老路 至少对他们自己不失为明智之举 鲁迅在水师学堂混不下去以后 改投矿路学校 这里的入学考试题目是不以规矩 不成方圆 他在这里度过 了三年时间 最大的收获是德语和天眼论 旷路学校是陆军的附属学校 所以才能享受官费 鲁迅这两次选择 都跟家庭经济困顿有关 好男不当兵 当兵就是为了吃粮 无怪乎为亲戚所倾 鲁迅在矿路学校的成绩不错 甚至获得了金牌 但显然都是书面课程 身体一直很差 他1901年毕业 1902年又考取官费去日本学医 33元津贴对当时的鲁迅而言 已经相当于一笔财富 日本人善待留学生 更使习惯亲戚欺凌的鲁迅受宠若惊 他终生热爱日本和日本人 不是没有道理的 留学期间 他根据家庭的意志 娶了乡下妻子朱安 他在各种技术专业之间跳来跳去 看来只是为了生计 他自己的兴趣明显偏向文科 跟藤野老师在仙台的时候 医学方面的主科成绩平庸无奇 复刻伦理学却偏偏拿了高分 他渐渐意识到自己的偏好 决定弃医从文 在此期间 章太炎在吴越留学生当中的声望 如日中天 鲁迅在章太炎的影响下加入了光复会 但他当时属于顾家的吝啬鬼 对回国革命毫无积极性 以至于激怒了建湖女侠秋瑾 秋瑾在陈天华的追悼会上 拔刀痛骂鲁迅胆小怕事 投降蛮鲁 卖有求荣 秋瑾带着自己的粉丝回国革命 很快就牺牲了 过了几年 鲁迅也回国了 但理由不是革命 而是减轻家庭的经济负担 他在浙江师范学堂和绍兴中学教书 直到辛亥革命爆发 蔡元培出任教育总长以后 开始提携公赴会的旧人 鲁迅追随保护人 先到南京 再到北京 月薪增加到200元 后来更增加到300元 老家的势利眼对他刮目相看 但他从来没有原谅这些人 20年代的北京 猪肉每斤一角 200元 月薪足以保障小康生活 鲁迅和周作人 在八道湾买了一套四合院 把老家的亲人都接近京城 北洋时代结束后 这样的优渥生活 就变成了遥不可及的神话 这时的鲁迅 只是喜欢读杂书的业余爱好者 他的经济地位 给他的爱好提供了充分的保障 德语和日语构成他的主要知识来源 英语对他非常不重要 蔡元培改组北大 开始清理严父时代的旧人 陈独秀伴新青年 同样缺乏填充版面的携手 支撑场面的业余爱好者一开始不够多 特别需要鲁迅这样的杂家 鲁迅最初对写作并不认真 主要依靠薪水和兼职讲课的收入 但新文化运动的反响 超出了发起者最初的期望 为鲁迅赢得了众多的粉丝 他在粉丝当中发现了女学生许广平 索性抛弃了从来都不怎么喜欢的妻子 朱安和许广平一起私奔到南方 他经林语堂介绍在厦门大学教书 在这里 他又一次体会到闽人的排外主义 现在我们的饭是可笑极了 外面人无好的煲饭处 所以还是从本校厨房买饭 每人每月3元半 福源7座菜 福以罐头 而厨房屡次宣言不买菜 他要连饭也不卖了 那么我们喂买饭祭必须月出10元 一并买它不能吃之菜 现在还敷衍着 敷衍走后 我想索性一并买菜 以免麻烦 好在他们也 只能讹去我10余元 听差则欠我20元 其中二元是他兄弟疾病时借取的 我以为他可怜 说这二元不要他孩了 算是欠我18元 他便第二日又来借二元 仍是20元 福源定阳庄书 每本要他一元 厦门人对于外疆佬似乎颇凄侮 两地书第二集 广州革命政府兴办中山大学 邀请鲁迅出任文学系主任 他一度非常得意 直到学校又邀请了顾协刚 两人在厦门大学就已经结怨 八虽有朱家华九涡旋 也无济于事 鲁迅扬言只要顾协刚来 他就非走不可 左派后来把此事 解释成鲁迅对蒋介石清党的抗议 实在没有什么依据 鲁迅毕生对待革命的积极参加者 包括那些 被他自己煽动起来的革命青年 一向抱着师爷式的刻薄态度 正如他早年对待秋瑾蔡元培 是蒋介石清党的主要赞助者 鲁迅离开中山大学以后 异常积极地向他们甘露 蔡元培不信任鲁迅的学术能力 不肯像推荐胡适一样 推荐鲁迅进中央研究院 鲁迅愤愤地致信张廷谦1927年6月12日 我很感谢你 和介使正殿鲁张的绍兴同乡 向杰公蔡元培 去征以至此 公将必请我们入研究院 然而 我有何物可研究呢 古史乎 鼻故邪刚以辨了 文学乎胡适之以革命了 所愚者只有可恶而已 可悟之研究 必为杰功所大 不乐文者也 其实我和此功气味不投者也 民元以后 他所赏识者 袁锡涛曾任教育部司长代总长 蒋惟樵曾任教育部参事 备则十六年之请 其所赏识者也 就可以类 推了蔡元培 最后决定 任命鲁迅 为中华民国大学院特约住宿员 月薪300元 时 鲁迅得到这个嫌差以后 就在上海租借 跟许广平同居 他与许广平在上海同居后 每月给留在北平的母亲和朱安 汇款150英元 作赡养费 鲁迅在上海租借期间 愈来愈多的依靠版税和稿酬生活 北新书局的编辑李晓峰 是鲁迅的学生和粉丝 他将鲁迅包装成革命文学的主将 和畅销书作家 堪称现代粉丝经济学的鼻祖 这时鲁迅的创作力已经基本枯竭 他最后几年的作品只有杂文 除了政治宣传和名流吵架以外 毫无内容 由于粉丝经济学的时间滞后原理 他的名望收入和生活舒适程度 反而达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但以他的精明 不会看不出此道并非长远之计 他在大陆新村租下的三层楼 房租就需要45两银子 还养了两个女仆 上海租界的人工比美国还要贵 绝非内地土豪的丫鬟可比 拥有仆役的上海居民当中 九成都是西洋人 拥有仆役的华人当中 绝大多数都是银行家 他积极联络日本人和共产国际 希望赢得更加稳定的包养地位 内山书店为他出力甚多 但佐联最后买下了他的非物质遗产 共产国际特工由苏拉汉堡阁 笔名鲁特维尔纳 以汉堡加夫人名义 在霞飞路1464号建立据点 跟另外两位特工 理查佐尔格和史默特莱紧密合作 发展进步文艺界的下限 鲁迅陈汉生茅盾宋庆龄丁玲 都是他的工作对象 凯绥科勒会制版画集 是他和鲁迅并肩作战的成果之一 他返回东德后 在回忆录叠海依旧当中 把鲁迅列为他的下线之一 潘汉年领导的文化工作委员会 则将塑造鲁迅 和郭沫若的革命先驱者形象 作为工作重点 两相比较 资产阶级书商的包装活动 就显得非常小家子气 史默特莱为鲁迅举办的50大寿 堪称红色文艺界的杜月笙宗祠典礼 向全社会 充分展示了统一战线的巨大实力 鲁迅临终时 之所以能有钱钟书在人兽 鬼当中嘲笑的盛况 时期全亏了苏联的慷慨和远见 鲁迅不仅在生前就投桃报李 写下了我们不再受骗了这样的名著 而且还把自己身后的开发权 交给了恩主 换取了许广平和周家的特殊地位 这篇文章收入南腔北调集 确实是鲁迅杂文的精品 比友邦惊诧论和拿来主义完美的多 即使在今天仍然值得一睹 帝国主义是一定要进攻苏联的 苏联欲弄得好 他们欲急于要进攻 因为他们欲要趋于灭亡 我们被帝国主义及其侍从们 真是骗的长久了 十月革命之后 他们总是说苏联怎么穷下去 怎么凶恶 怎么破坏文化 但现在的事实怎样 小麦和煤油的输出不是使世界吃惊了 魔正面之敌的实业党的首领 不是也只判了10年的监禁 魔列宁格勒 莫斯科的图书馆和博物馆 不是都没有被炸掉 魔文学家 如隋拉菲谟韦之法捷耶夫格拉特科夫 绥甫琳娜娑罗诃夫肖洛霍夫 1905-1984静静的顿 河的作者等 不是西欧东亚无不赞美他们的作品么 关于艺术的事 我不大知道 但据乌曼斯基Komansky 时任苏联外交 人民委员会新闻司司长说 1919年中在莫斯科的展览会就20次 列宁格勒两次 Noi Constin Roslin乌曼斯基写的 俄国的新艺术 则现在的旺盛 更是可想而知了 然而 谣言家是极无耻而且巧妙的 一到事实证明了他的话是撒谎时 他就躲下 另外又来一批新晋 我看见一本小册子 是说美国的财政有复兴的希望的 序上说苏联的构领物品必须排成长串 现在也无异于从前彭福 他很未排成长串的人们抱不平 发慈悲一样 这一事我是相信的 因为苏联内事正在建设的途中 外事受着帝国主义的压迫 许多物品当然不能充足 但我们也听到别国的失业者 鲁迅写过一篇名作 外国也有排着长串向饥寒进行 中国的人民在内战 在外武在水灾 在乍取的大罗网之下 排着长串而进 向死亡去 然而 帝国主义及其奴才们还来对我们说 苏联怎么不好 好像他倒愿意 苏联一下子就变成天堂 人们个个享福 现在竟这样子 他失望了 不舒服了 这真是恶鬼的眼泪 一睁开眼就露出恶鬼的本相来的 他要去惩办了 他一面去惩办 一面来狂骗 正义人道公理之类的话 又要满天飞舞了 但我们记得欧洲大战时候 飞舞过一回的 骗得我们的许多苦工到前线去 替他们死 借着是在北京的中央公园里 竖了一块无耻的愚 不可及的公理 战胜的牌坊 但后来又改掉了 现在怎样 公理在哪里 这事还不过16年 我们记得的帝国主义 和我们除了他的奴才之外 那一样厉害 不和我们正相反 我们的庸居是他们的宝贝 那么他们的敌人当然是我们的朋友了 他们自身正在崩溃下去 无法支持 为挽救自己的末运 便憎恶苏联的向上妖灼 诅咒怨恨无所不至莫有效 终于只得准备动手去打了 一定要灭掉他才睡得着 但我们干石魔呢 我们还会再被骗魔 苏联是无产阶级专政的巨石 阶级就要饿死 一位有名的记者曾经这样警告我 是的 这道恐怕要使我也有些睡不着了 但无产阶级专政 不是为了将来的无阶级社会模 只要你不去谋害他 自然成功就早 阶级的消灭也就早 那时就谁也不会饿死了 不消说排长串是一时难免的 但到底会快起来 帝国主义的奴才们要去打自己 跟着他的主人去打 去救世 我们人民和他们是厉害完全相反的 我们反对进攻苏联 我们倒要打倒进攻苏联的恶鬼 无论他说着怎样甜腻的话头 装着怎样公正的面孔 这才也是我们自己的生路 5月6日 1932年 隔靴搔痒的局外人周作人 周氏迦南科长舞弊 给周作人年轻的生命 抹上了第一道音域的色彩 他从此对世界 怀着根深蒂固的不信任感 一声庞芙从来没有走出杭州监狱 依他在狱中陪伴祖父周福清 养成了迷恋杂学的习惯 因为祖父是不禁止小孩看小说 的他很鼓励小孩看小说 以为这能使人思路通顺 我那时便读了不少的小说 好的坏的都有 看纸上的文字而懂得文字表现的意思 这是从此刻才起手的 我学国文的经验 周家经此重创 无论如何 都没有力量送孙子去走两榜正途了 周作人院士的成绩又差 连慈善家的资助都不能指望 周氏兄弟乱读杂书的自由 相当于自暴自弃 不去上高考必修的政治课 一天到晚泡网吧 意外练成了游戏高手 反而因此获得了又一重保障 他自己承认差一点变成破脚骨 当时我是爱读七剑十三侠的时代 对于他们并不嫌弃 而且碰巧遇见一个人 年纪比我们大几岁 正好做西游的伴侣 我从他的种种言行之中 着实学得了些流氓的手法 芝棠回想录他后来说自己的性格当中 有一个绅士鬼 有一个流氓鬼 轮流专政 实在是有其原型的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上个技校谋饭碗吧 本家说坏话的长辈说这是兵 可见好人家子弟是不会来的 学堂生活南京水师学堂的学徒 相当于为父辈牺牲自己的童工 只是童工不知道自己的命运 依旧欢天喜地 周作人太清楚自己的命运 却又看不出还有别的路可走 这样的命运 仿佛阿兹特克人祭坛上的牺牲人 跟争取胜利而甘冒风险的武士 截然不同 充满了绝望和无奈 他博览野史 对吴越和中国漫长的识人传统 格外感兴趣 彷佛从两脚羊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在历史的夹缝当中为 正人君子的体面形象而牺牲 往昔读野史 常若遇鬼魅 白昼俱心头 中夜入梦寐 其译音术像旧闻尚能记 赐有其鲁民升档靖康记 沿途吃人辣 难度做忠义 待得到临安 鱼肉存几块 哀哉两脚羊 束身就顶 耐油性质 熏辣咀嚼化正气 童年的烙印 不是成年以后的幸运与不幸 所能逆转的 梁心海梵云门的后半生 犹如传说中被海盗趋向跳板的牺牲品 一步一步走进无底的深渊 然而科举英雄自幼养成的自信心 仍然以极不现实的安全感笼罩他们 的残年周作人由于造化的玩弄 因祸得福 占据了本来留给科举英雄的地位 然而 名利都不能恢复自幼丧失的安全感 庞芙早已预见到 自己最终还是逃不出命运 这头任性的沙骆驼 提下 周作人在水师学堂 除了一点普通科学知识以外 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但是也有些好处 第一是学了一种外国语 二是把国文弄通了 可以随便写点东西 也开始作起旧诗来 芝棠回响录他因为贪爱外国小说 忍不住动笔翻译自娱 在自己意识到以前 就把自己变成了文学青年 第一部作品孤儿记 其实是雨果小说翻译的 翻译德阳 20元是我第一次所得的稿费 芝汤回想录 业余爱好早已吞噬了他的正业 但是作为一个精明的穷学生 他无意放弃公费 最终争取到留学的资格 这时章太炎正在东京推广民族发明学 他收集鲜为人知的古文字 主要目的是驱逐满洲语言的污染 凯默 尔挖掘唐代突厥碑铭文字 替换土耳其语当中的波斯成分 也是出于类似的动机 为民族发明学服务 周作人大受启发 热情的翻译东欧民族发明家的历史 传奇小说 但他从来不是愿意为理想主义 付出重大牺牲的人 对于自己用真名出版的第一部书 显刻为之的叹化 他留下的最深刻印象 是出版社欠了我30元的版税 吃糖回响录 周作人在明知日本 发现了梦想中的祖国 觉得内亚蛮族入侵以前的古老吾越 应该类似西洋文化入侵前的日本 满洲人所代表的内亚文化 和道学家所代表的中国文化 像两层污垢凝成的硬壳 或者像他最厌恶的裹脚布掩盖和羌贼 了洁净和壮健的吴越本色 世人艳称的秀丽与繁华 在他看来不过是弓鞋的精美与恶臭 他多么热爱精致而朴素的小吃 无论在南宋的笔迹里 还是在东京的市井中 希伯来森严的律法使他感到寒冷 高俊的天空使他感到寂寞 他的新文化运动独爱希腊人文主义 诸神的天空 英雄和巨人举手可及 森林与河流伴神的足迹随处可见 这一切理想的背后 其实都是他念兹在兹的精神故乡 八百万神明护佑的皇国 日本 章太炎的民族发明 和周作人的民俗研究 其实都只能覆盖吴越的半壁江山 石板路和流水连缀的报仇雪耻之乡 仿佛日本风俗画 在海洋这面镜子上留下的影像 远东的欧洲城市上海大连和横滨 在这幅卷轴上显得格格不入扬 子江与山海关之间辽阔而模糊的土地 是他们无法安置的梦魇 满洲人的封印一旦解除 72路烟尘就飞出了胆 平小华夏主义的本意 是要在吴越和中国之间模糊处理 结果收到了两头落空的下场 中华民国是章太炎最大的胜利 也是一切失败的根源 但他已经实现了报复满洲人的夙愿 对其他事情并不真正在乎 他缩回自己的壳里 像舔手指的婴儿一样自得其乐 偶尔探出头来 发现世界不符合他的幻想 就理直气壮地痛骂一毒 然后回到自己的壳里 外界莫名其妙 只好说张疯子又在大发其风 周作人在绍兴教育界任职的几年 忙于收集民歌民俗和人类学资料 以存阅国土风之特色 为民俗研究儿童教育之资采 绍兴县教育会月刊第4号 蔡元培主持 北京大学邀请他去国史编纂处 他本来希望研究希腊和欧洲文学 但无法抗拒一百二十大洋的月薪 胡适提出重新发明白话文 实际上是要枪章太炎的发明 和周作人的民俗术之高阁 周作人知道 如果不回浙东越国土封 就没有什么市场 他已经有了一个大家庭 不能考虑放弃北京大学的待遇 和北京的文化市场 于是他从传统的文学支流 公安派静陵派晚明小品当中 寻找新文化的材料 但是 这些东西跟选学妖孽和同城谬众一样 不口语不民间 不大众如果说 文言文是自发生成的士大夫文字 白话文就是人为设计的士大夫文字 吴越或任何地方的 民众都看不懂白话文 正如他们看不懂文言文 文言文必须依托科举推广 白话文必须通过强制教育推广 如果要比较 哪一种方式对欧洲定义的大众文学 民间文学 口语文学损害最大 答案毫无疑问是白话文 我手写我口 和言文一致的新闻学 其实已经由各地传教士发明几十年了 但大部分内容都是圣经 宗教小册子和通俗小说 社会主义者陈独秀 进步主义者胡适和人文主义者周作人 都不喜欢这些内容 尽管他们声称 效仿的欧洲大众文学民族文学 也是这样产生的 新文化领袖们都是教育官员和实说者 扩大强制教育的范围 符合他们的最大利益 何况 欧洲意义的大众文学一旦普遍化 他们的衣食父母 中华民国就会像欧洲本身一样 分裂成几十个民族国家 各省已经习惯截留税款和自办外交 离开独立建国 也只差国语文学这一步了 周作人不是政治的圈内人 对五四北伐以后的时评 大抵是隔靴搔痒 不得要领的 常见的套路是一切归咎于国民性 他的散文当中 读书笔记和翻译笔记价值最大 服天下之书多矣 不能一一超之 则自然只能选取其一二而已 此乃甚难视也 若百中得一 又于其百中超一 则以大喜悦 超之不容易 亦亦可以不说矣 故不命抄书 并不比自己作文为不苦 然其甘苦则又非他人所能知耳 苦竹杂技 自幼养成的杂学爱好 便成了他的终生事业 鲁迅胡枫国民党和共产国 际在上海的文化官员都宣称 他已经落伍 未来的文艺应该为革命服务 唯一的争议在于 应该为哪一家的革命服务 周作人看待他们也愈来愈不顺眼 违反奉行文艺政策 以文学作政治的手段 无论新派旧派 都是一类 则与我为格 教其所说 无论是杨世义不宁皆不借 一言 不宁不幸未少 信的人对于信教者只是敬而远之 况痴教者 业 苦竹杂技 卢沟桥事变以后 周作人留在北平 从家庭和经济的角度考虑 实在是理所当然 依照清末民初的游戏规则 亦属司空见惯 文武官员当中的技术人员和事务人员 甚至不负决断责任的高中级军官 通常都不在二陈候选范围内 随着条约体系的瓦解 和共产国际的入侵 美好的时代结束了 置身事外的空间愈来愈狭窄 战队学的标准愈来愈苛刻 日本人支持的北平维新政权 主要由五色旗遗老组成 为楚威阁所为 昨日的世界续了几年命 他嘲笑新民会沾染民主气息 的粗鄙宣传 日本人并不介意 要为集 为他追求的隽永清淡风格 留下了一抹晚霞 国民党绝没有这样的度量 共产党更不用说 巴蜀山沟里面的流亡者 一天到晚吃国民政府配给的平价米 眼睁睁看着跑滇缅公路的卡车司机 大发横财 左邻右舍的无产阶级愈来愈不耐烦 听这些穷且易酸的自恋狂魔喋喋不休 性格自然愈来愈扭曲 他们 为了进一步坚定自己一贯正确的信念 采取了以下两种免费的心理 疗法第一 抗战本身是完全正确的 一切问题 都源于国民政府的腐败和专制 腐败的意思是 他们的日子比我们过得好 专制的意思是 他们不准我们上升到可以分肥的地位 第二抗战本身是完全正确的 一切问题都源于汉奸的软弱和自私 他们继续享受北洋时代的生活水准 留在大城市花天酒地 仅仅因为不能便宜了他们 我们也得坚持抗战到底才行 珍珠港事变还没有发生 40年代到70年代的所有剧本 已经像子宫里的胎儿一样 具备了出世以后的雏形 翻身农奴 朴素的阶级感情 有力地推动了战后的接收和清算 周作人树大招风 很快就进了监狱 国民党还都南京 实质上是第一次阶级斗争北伐 和第三次阶级斗争 共产必不可少的桥梁 但因为蒋介石总是意识不到 自己拿错了剧本 给其他演员和广大观众 造成了不小的认知混乱 韦教授周作人年纪大了 不可能像韦学生江泽民那样 迅速投靠敌人的 敌人让德智的重庆屌丝换一个地方 吃台湾平价米 但跟自己的迫害者一起演反派 显然比自己一个人演反派强多了 何况他还占了一个政治不正确的便宜 国民党的追随者可能会辩解说 虽然你们说我剿匪不对 但我参加抗战总该没错吧 一点没错 这就叫认罪态度不好 共产党的追随者赵立会辩解说 虽然我这一次站错了队 但我打国民党总该有功吧 很好这就叫对党不老实 早在契卡和古拉 格的时代 看守同志 就习惯于 拿躲在墙角祈祷的东正教老太婆 当神经病看待 谁都不可能说服他们相信 人是猴子变的 或者解释清楚 阶级斗争不是燕麦或三叶草的新品种 共产党员和知识分子进了监狱 总是忍不住教育看守 说史达琳同志犯了一个小小的错误 庞福非 把看守拖进一个大大的政治错误 才心满意足似的 就算换了他们自己做看守 也会觉得这种人不打不老实 周作人 还有另外一个别人无法分享的优势 他可以吃鲁迅饭 回忆鲁迅的文章不属于创作 属于整理历史资料 翻译在共产党的认知体系当中 属于技术工人一类 他们以为作者可以在创作中放毒 翻译的毒性仅仅属于原作者 史达林禁止托洛茨基发表文章以后 仍然允许解除武装的先知搞翻译 汉字世界的所谓创作 一向分为三类翻译的翻译 掺水的翻译和掺假的翻译 周作人以前的作品 其实也是80%的古书希腊和日本作品 加上20%的点评 点评放进翻译的注释当中 风格或许有所损失 但信息量不会减少 周作人动笔勤快 收入不菲 无产阶级专政 不断生产的新无产阶级和小无产阶级 愤怒的看到这个老不死的阶级敌人 居然天天下馆子 好像不知道粮票长什么样似的 衷心佩服毛主席时代英明 资产阶级随时可能复辟新中国 主人翁的责任感和自豪感 在他们心中熊熊燃烧 文革一开始 他们就把周作人送到了剥削阶 级早就该去的地方 周作人早在南京监狱里 就有两脚扬的预感 推迟了20年的噩梦终于成为现实 他生性懦弱贪婪 能知而不能行 虽然喜欢宣讲受责多辱的道理 实际生活当中却总是目光短浅 苟且偷生 他即使相信王国维的遇见 恐怕也改变不了自己的性格和习惯 免不了 像20年目睹之怪现状里的囚犯一样 非但不肯接受朋友的鹤顶红 还怕别人为了给他保存全尸的体面 在送来的食品当中下毒 甘愿以不堪入口的牢饭裹腹 为了多活几天 熬来了游街斩首的耻辱 见证洪水的预言家陈寅恪陈寅恪 1890-1969身为维新领袖陈宝桢之孙 师坛领袖陈三立之子 加雪无需解释 清末民初的新派士大夫 视野的广阔和甄别的精荡 是他们的前辈和后辈无法比拟的 他们的前辈局限于东亚一隅之地 对欧洲 内亚和印度的广大世界缺乏了解 管道后背的管道虽然更多 却在结构性的附点误导之下 自己把自己封闭和扭曲起来 陈寅恪14岁 1904年东渡日本 1910年游学欧洲 历经洪堡大学苏黎世大学 巴黎政治学院 哈佛大学 他以读书为爱好和乐趣 对社交和娱乐非常淡漠 利用时间的机制达到了惊人的程度 涉猎的范围 远远超过了任何学府的正常科目 在此期间 曾经献过他的未来学术权威位数不少 无不对他的渊博感到敬畏 他掌握十几种印欧语言和内亚语言 3却没有拿过一张文凭 因为任何学校课程必 然包括若干机械和重负的内容 足以占用它 消耗在有趣和重要内容上的时间 博雅教育本质上属于贵族和绅士 时间是他们唯一的约束条件 无产者牺牲廉价的时间 购买高价的文凭 绅士牺牲昂贵的时间 只会为了满足真正的兴趣 和解决真正的问题 涉猎和熏陶的有机效果 无论采用任何测量标准 都会挂一漏腕 取伪弃珍 只有孔子和苏格拉底市的个人鉴定 才是唯一可靠的标准 然而这样的标准本来就不可能 机构化标准化常态化 规范化的 教育机构 只能培养中上之资的官吏或技术员 不可能培养真正的知识分子 原始意义上的知识分子如果能够存在 只能是阶级地位和个人天资的幸运 结合前者来自祖先的遗德 后者源于上帝的恩惠 无产阶级企图通过教育改变阶级地位 通常的结果 反而是降低了教育机构的阶级地位 陈寅恪以其生命见证了无产化的进程 鲜明的阶级意识和反动的阶级立场 构成了他全部生命和学术的源头活水 无产者的学术 只是打工者为别人收集整理的材料 自然既不知道材料的用途 也不关心各种材料的内在联系和冲突 科举英雄不重视效法孔子 只重视工整的书法和正确的格式 原因同样在于阶级 同一部论语 在歧视的子孙和官吏的候选人眼中 自然不可能有同样的意义 马克思所谓的异化 就是指生命和工作的分离 本质上就是无产化的对应物 小资产阶级民主派 看到陈寅恪惊人的成就 却像受惊的兔子一样 在最核心的原因面前退缩 口是心非地赞美他渊博的知识 庞福要把一切希望 寄托在美国硬碟存储技术的发展上 真正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完全清楚 真正的学术必然有阶级性 而且阶级性必然是反动的 反倒能够怀着敌人对敌人的敬佩 正确的理解和评价陈寅恪 陈寅恪不是科班意义上的史学家 不仅因为他什么文凭都没有 尤其因为他于学无所不窥 常怀卧龙之心 科班意义上的史学 对他只是众多工具当中的一种 从来不是他真正的目标 无产阶级学者看到他渊博的学识 觉得 这是自己几辈子都修不到的巨大成功 陈寅恪自己却以为自己是失败者 因为他不仅没有实现自己的初衷 而且因为自己愈来愈聪明和清醒 愈到晚年愈明白 这些目的注定不可能成功 他的历史理解力和现实格局感 相互慰用 古典金典互用只是其中的一个侧面 如果影射史学是一个中性词 他的著作就是影射史学的极品 天真的群众往往用史料作鉴别 影射的标准 其实相当于热爱毛主席而反对红卫兵 所有问题都是争议问题 没有争议的地方就没有问题 争议问题肯定有相互矛盾的材料 同样的材料也可以向不同的方向解读 选择和解读如果能够证明什么 主要也是证明了当事人的立场 和价值观 范文澜能够做到 无疑自无来历并不妨碍他先 选择立场 再找材料 他论证曾国藩属于汉奸刽子手的方法 完全可以证明任何人属于任何类别 包括貌似完全相反的类别 而且连材料都不用换 读者不妨用同样手段论证一下 郁达夫在苏门答腊办企业的活动属于 a汉奸b抗日c革命d爱国 如果有人连这道题都做不下来 无论活到多大的岁数 在没有保姆照顾的情况下 都不太适合出门打酱油 陈寅恪无疑 句无典故 却不是带着立场找问题 虽然他全身上下都是立场 而是像阿历克塞皇太子化妆逃跑 改了身份 却改不了给小费太多的习惯 搜集材料是低技术 除了时间和资格什么都不需要 逆向解读的技术也只算中低水准 大多数专栏作家都不成问题 格局性质的整合主要是检验哲学水准 沉在这方面并不是最得心应手的 如何在貌似杂乱无章的材料 和貌似有路可走的死胡同当中 厘清线索的 福尔摩斯是本领 才是臣最擅长也最得意的绝活 他给中古史留下的遗产最多 但后人主要是拉着他的线索 摘路边的玉米 并不懂得他的线索是从哪来的 陈年轻时对华夏文化的看法 类似诸葛孔明 对汉朝晚年阅历学识见长 变得类似波提伊乌斯五队罗马 他如果没有接触西方学术 和内亚文化的广度与深度 很可能走上老乃宣六 或郑孝胥七的道路 他的华夏不是孔子的仲夏 而是白虎通的三纲 因此他虽然并不愚忠大清 终究不可能划清 政治移民和文化移民的界限 三纲六纪 是东亚文明或送行社会 构建共同体的核心规则 没有共同体的儒家 注定会沦为其他共同体的装饰品 臣非常清楚 实用伦理学和实用政治学的层次 都不高远不能比肩希腊印度和欧洲 然而皮质不存毛浆烟附 高级文化的烟花 终究来自基础共同体的燃料 罗马香鱼就是希腊文化的最后载体 最初的载体已经燃烧殆尽 基督教和伊斯兰教的哲人 研究希腊文化 还能算希腊吗 孕育孔子的周礼社会已经一去不复返 三纲六纪的共同体 已经为东亚扮演了罗马的角色 大清的灭亡 拆毁了三纲六纪的核心部分 残余的部分还能自我维持多久呢 他如果像梁漱铭一样没有见过世面 或许也会周旋于 各种冒充牧羊犬的恶狼之间 指望他们复兴羊群 梁漱铭的中西印三种取向之说 实际上就相当于中医长于内科 西医长于外科的文化版 任何诚实而称职的医生都会告诉你 比较接近真实情况的说法 应该是中医没有 外科假装或真正看不见 西医也有内科 臣能够看到 土鳖看不到 看到的人又不敢说出口的可怕事实 即使在西方征服的非西方文明当中 东亚文明都处在更加弱势的地位 埃及或印尼的穆斯林 虽然交出了政治上的统治权 三纲六纪的伊斯兰对应物 仍然在信徒的家庭和社区当中活着 大清移民却处在法老埃及的位置 社区的灭 亡只是比政治秩序瓦解慢了一步 生为帝国之民 死作共产之鬼 翻译成常人的语言 就是说 三纲六纪共同体的崩溃分两个阶段 从大清的灭亡到民国的灭亡 对应于崩溃 从政治上层深入社区基层 50年来如车轮之逆转 似有何语所谓退化论之说者 这种历史解读 实际上跟共产主义者的解读同构 只是立场恰好相反 翻译出来大致是这个意思 政治秩序是社区秩序的延伸和升级 不能脱离基础共同体而长期存在 你不可能引进西方的上层建筑 同时保存三纲五伦的基础共同体 如果 你想同时维护三民五权的政治秩序 和四维巴德的社区秩序 你就注定会变成自相矛盾 和软弱无力的角色 基督教传教士不是自相矛盾的角色 他们要首先建立基督教社区 柔性替代三纲五伦社区 这样的基础共同体 或许会产生华盛顿的共和国 或许会产生佛朗哥的威权政体 但是不会产生大清或苏联的副本 如果弗朗哥来到 三纲六纪 共同体就会变成蒋介石和吴廷琰 如果华盛顿来到 三纲六纪共同体就会变成戈登将军 12 共产主义者根据以上的认知 得出结论 只有彻底消灭旧社会的基础共同体 革命的任务才能完成 从政治革命经社会革命到文化革命 具有内在的逻辑性和必要性 他们唯一的问题在于 像马克思和苏联一样 说不清替代旧社会的新社会是什么 因为 谁都无法用解构理论完成建构任务 如果你运用福尔摩斯式的推理方法 排除其他一切可能 以后仅存的可能性 无论看上去多么荒谬 都会是问题的正确答案 那么他们的目的就只有一种解释 他们已经以另一种方式看清 宗教领袖其实是正确的 世界注定充满罪恶和苦难 但是他们不愿接受彼岸的拯救 或涅槃的解脱 宁愿同时毁灭自己和世界 从而一劳永逸的结束所有罪恶和苦难 由于人人都是肉体凡胎 接受真理及其解放的能力非常有限 所以 只能用新社会和新人这样的统战词汇 欺骗自己和世界 陈相信他的共同体已经注定完蛋 因此愈来愈绝望 别人没有逃走 是因为没有看清共产主义者 他没有逃走是因为破罐破摔 他从大清灭亡以后就已经是流亡者了 帝国之民去哪都是流亡 他累了宁愿坐以待毙 移民的人生目标就是等死 等死过程中发生的事情 其实对他并不重要 王国维觉得辛亥那年就该去死 13 他觉得王国维自陈的时候 就该一起去死 越甲魏应功读耻向列宁与俗同陈 他把著作称谓新史 翻译成网路时代的语言 就是吐槽他的中古研究 依靠种族文化阶级 三把解剖刀 实际上就是从世界史的高度 砍东亚一隅之地 马克思主义者继承了臣的中古史框架 因为他们从相反的角度重视阶级 他对东亚种族文化复杂性的洞见 如今已成绝响 吴语与洛音 樵姓与吴姓楚与蛮佛与胡 北朝种姓与世家蛮夷与藩镇内亚 国际体系笼罩下的唐氏政争 只有极其熟悉西方历史世界 和内亚历史严格的人 才能产生这些动静 这样的人 在西方 俄罗斯和伊斯兰世界都不太缺乏 在汉语世界却是凤毛麟角 后者愿意承认自己在西方面前 犹如井底之蛙 已经很不容易 再要承认 内亚的世界远比东亚的世界广阔 实在是太过分了 最后还要承认东亚内部的多元性 和汉字记录的误导性 差不多等于强迫抄写员做印刷工人 这些动件的背后 还隐藏着 臣对现代世界体系近乎悲凉的理解 他谈论李怀光背叛唐氏 涉及朔方军和神策军的待遇问题 揭开了唐氏幕布 掩盖下的多种财政体系 和种族结构 这个帝国不像一个state 更不可能是一个nation 而是一个类似神圣罗马帝国 或英印帝国的多邦复合体 背后的问题 一时来自张学良的西安事变 涉及中央军西北军东北军的待遇问题 揭开了中华民国虚名掩盖的复杂结构 流亡的东北军 失去了日本朝鲜 奉天货币联盟的慷慨供养 不能满足于中央军吝啬和零碎的资助 幻想分润西北军和红军 源远流长的卢布 中央银行公债体系 从上海租借吸取的资金流 犹如淮南宣武淮南节度使 宣武节度使体系从江南抽取的养料 沿着日益艰险的人工水稻西行 无力滋补 遥远的朔方典故和隐喻 是古老的信息压缩技术 古典和金典的重叠 是要让读者领会 作者不愿公开释放的资讯 波荷氏笔下的德国间谍通过谋杀 将军事行动目标的名字 送上了远方的报纸 交叉小径的花园 使用的技术就是陈寅恪这一种 陈一生的轨迹 和东亚历史的轨迹高度重合 很少忘记在重要的节点 释放诸如此类的资讯 蒋介石连苏抗日 使他预见到宋徽宗连襟抗辽的下场 即将重演时期 他谈论唐王于皇朝 或基于桂林 实际上是要让读者自己想到民国 王于共产党 或基于蛮蒙 他谈论钱谦益和柳如是 实际上是在倾泻他对自己 和同时代二臣群体的感慨 他谴责钱谦益迟疑怯懦 没有听从威胁勇敢的妻子 实际上是想减轻自己的愧疚 因为他在1949年没有听取妻子的主张 所有这些著作都谈不上客观中立 论体力更不符合学术规范 但他们比历史研究更重要 因为他们是历史的创造者 和历史研究的对象 历史能否预见未来对他不是问题 因为他已经多次预见未来 但预见没有给他带来希望 因为产生他的社会终将被历史抹去 诗根的文化主义者余英时 余英时 祖籍安徽潜山 1930出身于江淮士绅家庭 注定一生与东亚政治文化皆不结缘 他父系余氏素卫潜山大族 满洲皇帝 乾隆 曾为其高祖于文章修建的祠堂题词 五世同堂 母系 则是满洲帝国大学士张廷玉的后裔 圣母张蕴清矣 古香斋诗集维系了家族传统 江淮自古以来逼处中国 刘仲敬从民族发明学理论出发 这里的中国指的是黄河一 带而安徽 被解释为可以叫做江淮利亚的国家 和吴越之间 犹如白俄罗斯 深陷莫斯科人和波兰人之间 从以小博大的机会 和以小示大的尴尬中 提炼出冷静和敏捷的宫廷外交素质 安徽人李鸿章巧妙地周旋于英满之间 一度使吴越士大夫的文治 和湘军将帅的武功 黯然失色 辛亥独立战争爆发后 余英石的族书余永南 奔走于潜山县议会和安徽省议会之间 成功地维护了家乡和祖国的资产阶级 民主自由和财产权 1927年 蒋介石统帅的共产国际殖民军北伐军 逼近江淮的河西安庆五省联盟 皖赣苏闽浙行将瓦解 江淮士绅的实力又远非吴越可比 于永南和他的同柴 只得选择曲线救国的道路 企图在共产国际一期殖民政权 指国民党政府内部展开逆向统战 挑唆国民党内的左派奥斯曼主义者 大中华主义者 反对共产国际敌系势力 客观上发挥了保护沦陷区社会的作用 当然他本人 也得到了政务厅长和财务厅长的肥缺 级别较低的恐怖分子 指红军对政治上的合纵连横 缺乏理解能力 更关心以阶级斗争的名义 给自己捞油水 俞永南因病退休以后 自然失去了观景的保护 跟家乡的其他妇人一样 非常符合打白肥猪的条件 红2师8军政委高敬亭对新中国的热爱 不在更加著名的同行方志敏之下 乘机将一大批肉票绑回大别山根据地 其中也包括俞永南和他的儿孙 家属虽然愿意缴纳赎金 但由于路途遥远 资讯延迟 7,000大洋送到大别山区的时候 刚刚超过了绑匪规定的期限 恐怖分子已经枪毙了 余永南和他的儿子正要对他的孙子 于是住下手 看到赎金送到 才放了这个12岁的孩子 但于是住受精过度 回家后不久就一病不起 余英时平生最佩服的人就是这位叔父 他在是与中国文化和其他著作中 强调儒家学者的社会功能时 心里想到的典型人物就是这位叔父 公以柯帝置身通显 所至皆有声 而生平事迹流传乡里 间者转多在齐 德业乡吏之教寻清 所谓儒者在本朝则美政 在下位则美 俗者愚公争之矣 荀子的同一段话 他在这些著作中反复引用 余英石的父亲余协中 在燕京大学毕业后赴美 师从亚瑟什勒辛格研究世界史 同样怀着统战大中华主义者 和平演变共产国际一期殖民政权 国民政府的期望 放弃了自己的学术前途 为南京革命政府办理外交 他在东北外交委员会会长张学良 和国防设计委员会会长蒋介石 外交组的工作 大体上就是以莎拉米香肠战术 破坏条约体系 如果对方反击 就本着斗而不破学的精神 签署一个事先就打算撕毁的和解协议 解除对方的武装 然后再切几片香肠 如此周而复始 直到九一八事变和八一三事变发生 日本人发誓再也不跟国民政府谈判 位置朱镕基和刘贺的贸易协定 金正日父子的核武器谈判 都以斗儿不破穴位秘传心法 他们对自己的胜利怀有极大信心 主要就是因为中国的存在 本身 提供了斗儿不破穴有效的强大证据 余英石出生 正是在父亲 投身于曲县救国事业的1930年 7年后大中华主义复活的恶果 就落到了他们自己头上 余邪中追随蒋介石流亡重庆 将年幼的余英石送回潜山老家 余英石后来回忆说 我是出生在五四发生十几年以后的 根本没有直接受到五四的冲击 抗战八年 正是我从七八岁到十五六岁这一阶段 我能明确记忆的个人生命史 大致是从抗战第一年1937开始的 那一年我上小学一年级 从安庆逃难到故乡 潜山县官庄乡是一个典型的穷乡僻壤 那是万山之中的一个农村 和外面的世界是完全隔离的 我在那里整整的度过了8年的岁月 那里不但没有现代式的学校 连传统的私塾也不常有 因为师资难求 所以在16岁以前 我根本便不知道有所谓五四骑士 更不必说什么五四的思想影响了 从民国26年到35年 我完全是一个乡下孩子 从未接触到现代的知识和思想 事实上 现代的正规教育和我是绝缘的 我只在私塾临时中学等处 断断续续地上过两三年学 临时中学设在临县舒城的小天镇上 步行要走一整天 极不方便 我只在13岁时去过半年 然后便因病休学 等于什么也没有学到 读书识字 大概主要是从看旧章回小说中得来 这是旧社会中儿童所共有的经历 现在大家都说五四是反传 统的运动 打倒孔家店礼教痴人全盘西化等 代表五四的主要精神 这大概是不错的 但是对于我 这个出生在五四以后十几年的人 这些口号则从来没有在我心中发生过 激动的力量 我在典型的旧乡村中度过了八九年 那里并没有礼教吃人的事 余英时论事横史 余协中在重庆流亡政府中 担任军事委员会 国际问题研究所的研究员 流亡永久性地切断了他和祖国安徽 江淮利亚的有机性联系 使他从土豪沦为游世 于应时的 文化泛民族主义 根植于知识分子的共同体 患之痛病人在切除肢体后 仍然会经常觉得 手脚原先所在的空衣袖和空裤腿 隐隐作痛 知识分子 失去了真实而边界明确的政治共同体 就会迷恋伏犯 而无法定义的文化共同体 这样的背景 构成泛日耳曼主义泛斯拉夫主义 泛伊斯兰主义 泛阿拉伯主义思想家群体的共同特征 国民民族主义的发明家 通常是偏袒俗语 所谓自由民主的政治家 奥斯曼主义帝国超民族主义的发明家 通常是偏袒俗语 所谓专制独裁的政治家 但他们都有统治阶级的责任 伦理和操作习惯 深知任何有效统治 都要以明确的边界 和具体的义务为基础 而文化泛民族主义的发明家 通常是缺乏责任 伦理和政治经验的游士 对不动产和保安的账单没有什么概念 却幻想同一场电影的购票者 或同一家乐队的发烧友 能够以其薄弱的共同偏好形成比庸 俗政治更高尚的共同体 因此在其存在的100年多年中 未能建立任何一个自我治理 或有效统治的政治共同体 文化泛民族主义 依据其两大支柱宗教和语言 又可以分为三种亚型 第一种以希腊东正教主义为代表 宗教和语言相互支援 第二种以范伊斯兰主义为代表 以宗教为主要依据 第三种以法拉伯主义为代表 以语言为主要依据 东亚的文化泛民族主义 由于汉字特别缺乏逻辑性和规范性 经常导致三者的混杂和误用 中国或中华的措辞通常属于第一种 要求 汉字文化圈和儒家文化圈相互支持 但两者 也都可以赋予奥斯曼主义的内涵 用在既非汉字文化圈 又非儒家文化圈的对象上 汉族或汉人的措辞通常属于第二种 以汉字为主要依据 但至少后者在许多特定历史情景下 存在多种不同的所指 华夏或华人的措辞通常属于第三种 但两者都在许多特定历史情景下 存在多种不同的所指 育婴时使用中国或中华时 通常能适用于韩国士大夫 但不能适用于塔塔尔穆斯林和蒙古 萨满 因此可以纳入文化泛民族主义者范畴 但他使用东亚文化泛民族主义 三种亚型的措辞 边界和定义也经常不够清晰 这个问题与其说属于他本人 不如说属于他认同的文化 于协中在重庆期间 继续为蒋介石办理外交 他出访印度 看准了国大党和尼赫鲁 甘蒂家族的政治潜力 建议蒋介石继续推动反帝外交 一面借助轴心国 重点打击英法和殖民者的东风 一面在同盟国圈内统战苏美两国 在南亚和东南亚两条战线上 粉碎大英帝国的残余势力 蒋介石以尊重知识分子著称 颇以为然 随即向丘吉尔和罗斯福提出 战后让印度独立 黄人与后来说此话 当时就激起了丘吉尔的强烈反感 却始终未能获得尼赫鲁任何善意回报 但蒋介石对反帝斗争的执着 确实是超乎庸俗利益之上的 从浪人革命家时代天天写反应日记 广州革命根据地时代驱逐英地 南京国民政府时代 为共产国际特务组织提供庇护所 联手渗透和破坏上海自由市 重庆流亡时期 完全依赖上海自由市为法币输业 仍然继续在日记里痛骂英帝国主义 金融霸权 珍珠港事变以后 不遗余力地挑唆罗斯福总统反帝反殖 组织西藏革命党破坏英藏传统关系 直到流亡台北以后 不忘在马来亚和东南亚华人社区返地 再一次为共产国际铺路 每一次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用于英石喜欢的心理史学分析 就是反应作为反帝的象征 跟青年蒋介石的自我融合了 正如何意与宋高宗的自我融合 恢复中原与宋孝宗的自我融合 以致他们 不可能像优秀玛吉雅维利主义者一样 对政策变化持价值中立的态度 而是非理性地感到 自我所寄托的政策如果面临威胁 就是针对个人的直接恶意 自动触发动物本能的自卫 反射于英时和儒家文化泛民 族主义者在冷战初期 颇受香港和南洋殖民地政府的冷遇 幕后的政治格局 就是蒋介石操纵华社的反低政策 其中不无负债子孩的隐秘正义 二战结束后 于协中随杜聿明出关接收满洲国 杜聿明出任东北九省保安司令长官 举荐于协中为长官部秘书长 这时他已经完全放弃了 民族英雄柏文蔚的建国理想 曲线救国本来就是一仆二主的两面人 游戏面具替代人格的危险始终存在 他将留在老家的儿子接到沈阳 就是打算彻底切断有机性联系 将命运寄托在大中华主义者的事业上 了应时后来回忆说抗战胜利以后 我才真正从乡下人变成了城里人 先后住过的城市包括沈阳北平上海 而大致以 北平对我个人思想的形成最为重要 这当然便逃不开五四的影响了 最初一两年中 因为要补上抗战8年的教育空白 以争取考大学的机会 我的时间大都用在补习英文 数理等科目方面 没有余暇来注意新思想 新文学之类的问题 但当时我也读了一些梁启超 胡适鲁迅等人的作品 现在回想起来 大概梁启超给我的影响最深 胡适次之 鲁迅几乎没有发生任何刺激 余英时论事横史 余英时 作为文化泛民族主义者的基本盘 就此划定 在五四新文化运动的边界上 汉族主义发明家章太炎 在东亚泛文化民族主义当中的地位 大体上相当于 伊斯兰主义发明家阿富汗尼斯 在西亚泛伊斯兰主义当中的地位 北大校长蔡元培和五四 新文化 在东亚泛文化民族主义当中的地位 大体上相当于埃及大穆夫提 穆罕默德阿卜杜拉伍 阿富汗尼和托尔斯泰的朋友和莎莉亚 回教律法 现代派 在西亚泛伊斯兰主义当中的地位 于英时 在后蔡元培时代的汉语新文化 当中的地位 大体上相当于马坚六 穆罕默德 阿卜杜拉的追随者 在现代伊斯兰新文化当中的地位 当然 对比的双方远非对等 伊斯兰现代派在西亚南亚 东南亚和东亚都有雄厚的实力 传统100多年来未曾中断 汉语新文化不仅局促于东亚一隅之地 而且几十年内就残破不堪了 大中华主义的野心过大 超过了列宁主义一期 殖民政权的承受能力 和苏联的容忍范围 蒋介石和杜聿明吞并满洲的行动 促使史达林下定决心直接统治东亚 莫斯科换马后 蒋介石政权就像弹壳一样粉身碎骨 余邪忠父子不得不从满洲娶到上海 流亡香港 他们留居祖国的亲族 在国际恐怖组织 共产党的定点清除运动中 分崩离析 甚至遭到肉体消灭 于英时在香港新亚书院 度过了毕生最为困窘的一段光阴 他们新亚书院没有钱 最初时接一家中学的教室 半夜校晚上就在那睡 早上就得赶快起来打铺盖起来 因为中学的学生要来上课了 我们那时候顶多二三十人 都是难民 也都交不起学费的 当是钱先生钱木 他们也拿不到薪水 只有少数的钟点费 就是靠他自己写稿拿 点稿费整个学校的开支3,000块钱 你想想看 3,000块钱港币怎么吃饭吗 所以钱先生大概一个月只能拿200块钱 换句话说就是30美金上下 香港房子种种都贵的很 连吃饭都勉强 当时信亚师生病 没有把握说将来会有什么结果的 我们是自己安慰自己而已 自己等于在黑森林里走路 一路吹口哨壮胆 那是拓荒性的 北明中国当代社会诸问题 余英时 与中国部分流亡知识分子作谈论 东亚文化泛民族主义者 面对列宁主义的二期殖民 指中共政权 普遍产生了明清异代的错觉 虚无主义对全人类所有文明的颠覆 和意志文明对没落文明的颠覆 从失败者一方的角度看 确实是很难区别的 在新亚创始人这一代的心中 1949年无疑是中国文化生死存亡的关头 起义滔天陈炽宪 静伏绝地起苍蛾 陈寅恪在1955年所写下的这两句诗 也恰好表达了新亚创始人 如钱穆先生和唐君毅先生的内心感受 仓娥一点出于晋书五行志 后人解谓五胡乱华的先兆 当时的政治空气 绝不容忍 古今中外相异的思想体系继续活跃 而中国文化传统首当其冲 这是陈钱唐这一行为中国文化所化的 学人在情感上和理智上都承受不了的 我在50年代初 读过前唐两先生的无数时论文字 深深体会到他们那种深沉的悲愤心情 钱先生回忆当时学生的情形 说学生来源则多半为大陆流亡之青年 尤以吊井岭难民营中来者占绝大笔数 比备皆不能缴学费 更有在学校天台上露宿 即拳卧三四楼之楼梯上者 欲于晚间八九十返校 楼梯上早已不通行 需多次脚踏铺备 而过 时有杂役 15新亚书院 这完全是我亲见的事实 虽然我并不属于天台或楼梯间的一群 我们这些学生 自然够不上中国文化的孤臣孽子 但我们至少也懂得 文化与暴力不能并存的道理 否则便不至于流亡了 正是由于有无数的流亡青年涌至香港 新亚书院的出现才有客观的基础 而文化的孤臣孽子如前堂珠先生 也才有基本听众 余英时西亚精神与中国文化 余英时后来考证 方以治晚节缩引陈寅恪诗篇 跟陈寅恪研究钱谦益柳如是 钱海月发愤南明史 心理结构相同 所以才特别善发腹窥隐用 commi共产党员韩贬义类似共匪的术语 就是充满了反动阶级 对全人类解放解构事业的刻骨仇恨 余英时的境遇比陈寅恪和钱海月好 当然是因为帝国主义的保护 1955年 余英时考取哈佛大学 从此 他开始了美国职业学术人的平淡生涯 他有些著作纯属资料长篇 例如东汉生死官 另一些则颇有特史 例如朱熹的历史事件 但在西方的影响 终归不外乎时宜补缺 欧洲的东方主义自中世纪以来 一向以伊斯兰研究为大宗 19世纪初夜 德国浪漫派推动了印度研究的建制化 汉学 随著红宝士大学体制在欧洲的扩散 零星富力于印度研究 美国的东亚研究 到二战以后才颇有声色 但9/10的资源为日本研究独占 中国研究的比重 长期以来波动于暹罗和印尼之间 基本格局符合东亚自古以来 在人类文明当中的比例 因此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 于英时在汉语读书界声誉日隆 其实对他只算业余社交 最重要的原因当然是狮子的鬃毛 摘一根下来 抽到蚊子的身上 就有九节鞭的分量 其次是他有敏锐的问题意识 能够切中政治上的风云变幻 最后是他自重自爱的 节操自然产生了文以人重的效果 他晚年接受民运流亡者采访时说 你们从大陆出来的 要是640就跟他一块走 今天你们也许都是红人了 不过我想 我们做人 总要选择一个价值 我写方以志的时候 恰好遇到一个大变句 那时共产党刚刚进了联合国 那是1971年 对台湾留学生 好像明清一代一样 他们一夜之间便认同了中共 所以我引黄宗羲论张沧水之死 感慨形势一变 人心便跟着变了 这也是所谓行事比人强 中共的极权统治 比国民党的专制要厉害的多 何以鄙弃一个无道政权 却拥抱另一个更无道的暴政呢 这里面的征节 当然在民族构建的性质本身 定义相当于东亚奥斯曼主义的政治 而非文化名词 中国像西亚奥斯曼主义 和全世界所有帝国超民族主义一样 是只能依靠日益升级的专制手段 才能避免解体 列宁主义一期殖民政权 国民党因为专制不够彻底 结果白挨了骂 又没有得到挨骂的报酬 列宁主义二期殖民政权 共产党自然要深刻吸取历史教训 将共产党员不能怕挨骂的心法 代代相传 真诚的汉族主义者或华夏主义者 不能不讲儒家的节操 正如真诚的伊斯兰主义者 不能不讲穆斯林的莎莉亚 但讲了节操 就不可能斗得过奥斯曼主义者 因此注定会在政治上一败涂地 这个两难处境内在于文化 泛民族主义的构建方式 同样非人力所能改变 正如建筑蓝图的承重墙如果有问题 包工头再廉洁 也救不了房客的性命 投机的东亚文化 泛民族主义者 一般出身于士绅阶级以下的 小资产阶级或无产阶级 不会不清楚 满洲征服者招降民国军队的台词 辱辈小人君子士大夫 阶级以下的人亦有和名 既然骂贼而死 也不可能重要到像鱼鹰石一样 名垂青史的地步 那就是说 即使灭绝五轮 也不可能重要到像张学良一样 遗臭万年的地步 那么 为什么不索性看在红烧肉的份上 去做下等人经常做的事情呢 方译之晚节考 是余英时第一部重量级学术著作 但如前所述 绝不是简单的资料汇编了 以发前德之幽光 表移民之兴趣 非感者以考据自习也 余英时方以至晚节考 小尹文化遗民的曲折心路 不可谓非陈寅恪的一代相知 其他没有在这条路上继续走下去 主要是因为 需要适应美国学术圈的环境 他对东道主的社会 并无特殊立场或特殊关怀 因此一直很识时务 费正经学派如果是香港人或台湾人 必然会遭到他的痛斥 但他们既然是美国人 那就不难相安无事 费正卿之所以愚人 以独霸哈佛中国研究的印象 自然也不是没有原因的 首先是 他的确把东亚研究中心办得有声有色 其次是他所推动的中共研究 直接冲击到美国的外交政策 因此特别受到国内和国际的注意 他研究中国近代现代历史 并不完全从学术的观点出发 更重要的是他要改变美国的对华政策 余英时论士 恒始西亚书院并入香港中文大学以后 钱穆留下的儒家书院式旧规建卫 西方大学的新规取代 他也听之任之 以至为钱穆的门徒斥为欺师灭祖 当然 这些发展从根本上讲 是由东亚在世界上的真实地位决定的 于英石进入美国学术界以后 开始把儒家本身当作研究对象 他敏锐地发现 宋明行心儒家的特征是组织薄弱 但因为他的路径在 思想史没有深入展开 内在超越必然是每一个人自己的事 所以没有组织化教诲可依 没有系统的教条可循 甚至象征性的仪式也不是很重要的 中国也没有西方基督教士的牧师 儒家教人深造自德 归而求之有于失 道家要人得意忘言 陈氏对求道者则不肯说破 重点显然都放在每一个人的内心自觉 所以个人的修养或修持成为关键所在 如果说中国文化具有人文精神 这便是一种具体表现 余英时内在超越之路在传统中国 只有是阶层所代表的道统 勉强可与正统相抗衡 但由于 道统缺乏西方教会式的组织化权威 因此也不能直接对正统 发生决定性的制衡作用 铜钱书中国传统社会并没有中产阶级 知识阶层 是防范政治权力无限泛滥的 唯一压力集团 他们的防范努力虽然不算成功 但是 毕竟多少发生了一些消极的抗腐作用 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勃勃和谬妄 当然也逃不过他的法眼 五四的知识分子 要在中国推行文艺复兴和启蒙运动 这是把西方的 历史机械地移植到中国来了 他们对儒家的攻击极在 有意或无意地 采取了近代西方人对中古教诲的态度 换句话说 他们认为 这是中国世俗化所必经的途径 但事实上 中国的现代化 根本碰不上世俗化的问题 因为中国没有西方教会的传统 中西双方的病相竟有相似之处 而病因则有别 54人物是把内科病当外科病来诊断的 因此他们的治疗方法 始终不出手术搁置和器官移植的范围 历史学的特点是 最硬的材料硬度都很有限 最好的方法都取代不了敏锐的洞见 因此现代学术无产阶级的辛勤劳动 经常还不如历代精英阶级的业余爱好 余英石属于动健敏锐的极少数 但他这方面的特质 并非学术体质所能赋予 吴宁说源于士身的阶级意识 以及个人的特殊关怀 两千年来 中国知识分子所遭到的无数文字狱 不正是根据诛心妇匪之类的罪状 罗织而成的吗 追元溯史 这个以理杀人的独特传统 是和汉儒的春秋段誉分不开的 换句话说 它是儒学法家化的一种必然结果 2,300年间 只是架漏千卜过了时 尧舜三王周公孔子所传之道 未尝一日得行于天地之间也 反智论与中国政治传统 和田卿本人 则写了一篇很有见解的叙说 赠论中国官至的三种特色 第一个特色便叫做波文氏的循环发声 所谓波纹氏的循环发生者 亦即天子个人左右的微臣 逐渐获得权力 压倒了政府的大臣 终于取而代 之但取代之后 其中又别有私臣变成实权者 再来取代现有的政府大臣 如此 后浪推前浪势的往复不已 于英石 运用西方学术成果和技术手段的能力 非前目和西亚圈人士可比 按照美国学术界的标准已经非常成功 但他并不迷信技术 史无定法 而任何新方法的使用 又隐藏着无数的陷阱 这一事实充分说明 在史学研究上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一切都要靠史学家自己 去辛苦而耐心的摸索 这种情况并不自今日 史可以说是自古以然的 一个世纪以前 大史学家蒙森就说过 如果一位史学教授认为 他能训练史学家 像训练经典学者和数学家一样 那么 他是处在一种危险而有害的错觉中 史学家是别人不能训练的出来的 他只有自己训练自己 这真是有关史学方法的正道之言 史学的困难在此 但史学的吸引力也在此 西方的各种新方法虽层出不穷 但运用起来并不简单 如以心理分析的所谓psychohistory 倘无临诊经验 可以得到极荒谬的结果 又如量化史学quantuhistry 倘非身于统计学 亦不能轻视 即使会用这两种流行的制使方法 也并不能代替熟读深思的基本训练 育婴时的真正问题 还是在东亚文化泛民族主义的认同上 文化泛民族主义者 不能承认 自己认同的文化低于其他文化 这里的承认与不承认 认同与拒绝认同 本质上都是政治性的 习惯于西方知识论思路的人 也许要问我们怎么知道天 地之性人为贵呢 这一论断有科学的根据吗 中国思想史上关于人的道德本性问题 曾有过很多的论证 这里不必详举 但是 哲学论证是次要的 科学的证据有属题外 这一点康德早已分析的很明白了 其实在中国人看来 这根本不成其位问题 古今无数道德实践的势力 已足够证明 人是天地间 唯一具有价值自觉能力的动物了 中国人逻辑知识论的意识向不发达 却是事实 但这个问题 至少到今天 还不是逻辑知识论所能充分解答的 也不是经验科学所能完全证实 或证否的 所以今天还没有绝对性的科学证据 非要求中国人立刻放弃这种信念不可 这令我们再度看到 内在超越价值论的现代意义 埃及民族发明家如果采取类似的思路 就会说 为什么西方几何学仅以希腊为起点呢 须知希腊人 只是首先发现了 符合刑事逻辑的几何学证明方式而已 如果只讲内容 不讲逻辑 法老时代的测量员手册 早已包含了 毕达哥拉斯定理的所有内容 只是用古今无数经验实践的事例 取代了证明而已 最后以权威的语气告诉读者 你只要照我的话去做 就会发现我是正确 而读者每次都发现果然正确 还有什么证明能比这更好呢 修谟早已论证 因果性和相关性是无法区别的 康德早已论证 物字体在理性可及范围之外 所以今天还没有绝对性的科学证据 非要求埃及人立刻放弃这种信念不可 上述的埃及 人如果换成祖鲁人或毛利人 同样的叙事体系只需要更换几个名词 如果他们没有这样做 原因不在于杂文作家想象的理由 而是因为他们没有采取奥斯曼主义 或文化泛民族主义的构建模式 自然会觉得诸如此类的叙事方法 愚蠢可笑 余英时的构建模式 既然属于文化泛民族主义 就要以汉字儒家为认同边界 他著作文本的中国人概念 一般都无法适用于太雅人或鞑靼人 用在1950年的韩国儒学家身上 却没有什么困难 越南战争以后 亚太沿岸群岛半岛地带的经济起飞 昭然易见 通俗的炒作就是亚洲四小龙如何如何 这其实是冷战新自由主义秩序 继承和取代远东条约体系 旧自由主义殖民主义的自然结果 例如上海自由市若像香港一样存在 或是印度支那半岛非军事区 像朝鲜半岛非军事区一样 从东海到西海完全隔断的话 四小龙或恩小龙 必然以上海和南越卫领班 但汉语知识界的肤浅 和追逐时尚的热情 较妇女时装界有过之而无不及 香港和新加坡的新儒家伪康德主义者 尤其博古齐名 试图论证韦伯的新教伦理资本主义 相关性 同样存在于儒家伦理资本主义之间 余英时的很多著作都是对此的回应 他像合格的时政主义者一样 搜集了儒家经商的各种材料 但谨慎地避免下结论 直到冷战结束 时尚爱好者的焦点再度转移 八冷战结束后 美国失去了不得不支持任何反共 堡垒的必要性 台北行载政权的列宁主义性质 相应地失去了冷战斗士豁免权 大中华主义的构建 失去了列宁主义的组织支援 自然就不再有茅塞人心的力量 台湾民主化的进程 自然产生了福摩萨民族的构建 鉴于民族和民主 只是国民共同体的不同侧面特征 在国民共同体以外的政治构建中 都不存在 欧洲的所有民族 和全世界3/4地区的民族 都是为了满足自我治理的需要 而发明出来的 即使近在咫尺的韩国 民主化和去中国化 也是同一进程的两个侧面 1940年代的韩国 必然像1830年代的保加利亚人 熟悉希腊语一样 熟悉汉字 1990年代的韩国人 和1870年代的保加利亚人 同样必然刻意否定祖父辈的文化认同 自诩民主之友的知识分子 本来不应该叶公好龙 但他们的实际反应充分证明 无根由势的存在 就是有机共同体的隐患 余英石知道 大一统的意识形态 是蒙古殖民者的文宣部门 指元朝 为了论证内亚征服东亚的政治合理性 而发明出来的 对华夏文化并不友好 所以对奥斯曼主义的现代继承者 怀有高度警惕 但他没有厘清费希特的老问题 及浮泛的文化认同 例如德意志文化 如果不能转移到具体的政治认同 例如尚不存在的德意志民族赏 就发挥不了国民共同体 例如法兰西的功能 结果还是走不出叶公好龙的苛就 今天台湾的知识界 流动着一股泛政治化的暗潮 拒绝认同于中国文化 并以种种说辞 来论证台湾文化独立于中国文化之外 这种观点 也许起于少数知识分子的政治兴趣 其目的则在于以学术之源政治立场 但是 这种取学阿氏或媚氏的风气最可忧虑 其流弊所及 将使人文研究在台湾根本无从开始 试问 无论在上层文化或民间文化的领域 如果切断了17世纪以前的中国源头 一部台湾文化史 究竟怎样才能交代得清楚 难道清代200多年中 先后从福建广东渡海来台的移民 都是从洪荒时代一跃而至的吗 这种观点只有台湾的原住民才配运用 汉族移民是没有资格原因的 金国的汉人 是指辽属燕云十六州的边户旗民 蒙古帝国的汉人 是指今属山东河南的边户旗民 他们在金国统治下 通常自称和被称为南人 满洲帝国的汉人 是指民署十八省的边户旗民 三者都是类似罗马帝国样鲁 或阿拉伯帝国马瓦里的 政治等级 跟特定的血缘或文化没有相关性 辛亥前叶的汉族构建 才属于近代化的文化泛民族主义方式 以汉字和儒家卫划界标准 然而 文化泛民族主义建国成功的纪录 在全世界都等于零 汉族主义 躺在拉丁主义斯拉夫主义希腊主义 阿拉伯主义 伊斯兰主义的阴影里 即使在失败者当中都没有什么存在感 苏格拉底的语言和耶稣基督的教诲 都扶不起希腊主义的阿斗 汉字和儒家 在世界文明和世界历史当中的地位 自古以来都要边缘的多 很难指望更好 的前途 汉字使用者如果推动方言的拼音化 就会启动希腊主义者 巴尔干话的鲜艳主义构建模式 越南天主教会 和台湾长老会的国语构建 实际上已经完成了这方面的工作 儒家信徒如果投靠敌对的政治势力 就会启动拉美天主教徒阿根廷化 乌拉圭化的理性主义构建模式 朝鲜战争划定的远东冷战边界 实际上已经导致了大韩民国 和中华民国的乌拉 规划韩国文化和越南文化 独立于中国文化的程度 自古至少从汉武帝以来 就低于闽越文化 至于大航海时代以前 无从说起的台湾文化 独立的程度显然不可能低于前三者 如果 只有印第安人才能弘扬乌拉圭文化 或巴拿马文化 阿根廷联邦党和哥伦比亚自由党 流亡者的后裔 就只有资格 弘扬西班牙民族的拉丁文化 那么非洲裔美国人应该如何自处呢 大概只配弘扬赖比瑞亚文化吧 文化泛民族主义不足以支持政治 共同体于英时其实是清楚的 但东亚大陆构建政治民族的复杂性 不在欧洲之下 他宁愿选择逃避 国家主要是一个政治概念 以权力为其核心 民族 则基本上是一个种族和文化的概念 以共同祖先语言生活方式 精神传统等为其主要内容 但以中国观念而言 文化由重于民族 无论是天下或中国 在古代都是具有涵盖性的文化概念 超越了单纯的政治与种族界限 中国这一名称的由来便是绝好的例证 这个名称是在春秋 战国时代才开始广泛流行起来的 但它不是指任何一国 如齐晋宋鲁之类 而是指整个 居于天下之中的中原文化区 所以除秦两大强国最初都在中国以外 汉族主义构建的矛盾和混乱 在西方学界并非秘密 在这一扩展范围的过程中 汉语分化成几种互不相通的语言 就像西班牙语和意大利语 瑞典语和德语彼此间的区别一样 中国本土所用的汉语被称为官话 满大人语 将这种语言当作母语使用的人数之多 超过其他任何语言 官话的各种分支分布在整个中国北部 以及大部分中部和西南部地区 从上海向南直到越南边境的沿海地带 使用的各种汉语口语与官话完全不同 常被人误称为汉语方言 上海有吴方言 福建有闽方言 又细分为福州方言和闽南方言 在一些相当分散的地区有客家话 最后还有粤语 沿海地区 这些不同的方言 也是 台湾人和东南亚华人社会使用的语言 粤语则是美国华人社会中 绝大多数人使用的语言 除汉语外 在中国西南部以及邻近地区的各民族 使用汉语系中其他几个语族的语言 藏缅语族 包括藏语缅甸语和其他几种语言 包括泰国和老挝所用语言的泰语族 以及现代越南人所用的越南语 通常也归入汉语系 突厥语蒙古语和通古斯语 通常被认为是阿尔泰语系的三大语族 像满族这类说通古斯语的部落 一度曾是住在北方的 满洲和西伯利亚地区的主要居民 因为朝鲜语和日语 与典型的二泰语系语言结构很类似 所以朝鲜人和日本人 可能是说二泰语系语言的 民族东迁 进入了以农业为主地区的两支 费正清赖孝尔 中国传统与变革 满大人与的士大夫统一战线 犹如金庸世界的公孙谷主 武功难练而易破 只要任何一点露出破绽就会痊愈 瓦解为欧洲市的碎片 东亚文化 泛民族主义者 比西亚的阿拉伯主义者 和伊斯兰主义者 更加焦虑 因为 汉字和儒家的历史资源和政治资源 都远不如 最接近的亲戚 余应石知道民族构建失败的严重后果 但他缺乏得心应手的分析框架 方块字的不精确性 又给他造成了极大的困扰 结果是他知道现象 却说不明白 民族发明学的理论构建 就是为了解决这些问题 我要直截了当的指出 这个新民族主义 在性质上与旧民族主义根本不同 因为他已从自卫转变为攻击 他的攻击对象主要便是美国 因为美国 今天已成为西方帝国主义的唯一象征 倭引俄德宪增交织的历史作用 并不是节外生枝 而恰恰是为了澄清现阶段中 民族主义的新取向 今天从中国大陆上出发的民族主义 清楚地显示出 中国人现增交织情绪的发泄方式 正在从俄国型转向德国型 于应时民主与民族主义之间 这里的中国人 必须解释为中华民族发明家 东亚奥斯曼主义者 他李登辉根本就是日本人 怎么叫日化呢 他二十几岁 在国民党来以前 都是日本人 我不认为中国人有多少民族情绪 日本侵略中国的时候 对打日本也不见得有那么大的兴趣 你看日本人占领以后 有多大的反抗情绪 我倒感到 中国老百姓是很可怜的老百姓 我最近看到上海出版的明末清初 乡村小知识分子的日记 他们不见得对满洲人有那么多仇恨 不像宣传所说的那样 中国的民族主义多半是制造出来的 没有多少自动自发的民族主义 过去说列强要瓜分中国了 根本没有这回事 查看国际档案 哪一个国家计划过要瓜分中国 我也不希望台湾独立 我觉得台湾还是中国的一部分 但很坦白地说 我希望 绝对不能在共产党的统治下统一 我干嘛要跟你 中国大陆这种政府有关系呢 在你的阴影下 我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要了解台湾人的心理 我很同情他们 如果我是台湾人 我也会赞成台独 没什么好说的 我认为共产党垮台有两种形态 一种像苏联 另外一种就是崩溃 有些人为了利益所在 愿意不要尊严 那我们也没有办法 我们自己能够不必这样的话 就不必去受这个委屈 第一 我根本就不可能到共产党的大使馆 申请护照 我从来不认为这个政权合法 我不可能向他请求批准 安琪采访余英时 民族主义与中国共产党 这里的中国人 就必须解释为 满洲帝国民国各省的边护齐民 对应于奥斯曼帝国 阿拉伯各省的费拉社区 解体的两种方式 唯一区别就是民族 发明能不能跟得上 如果跟得上 就产生乌克兰模式 如果跟不上 就产生叙利亚模式或张献忠模式 三种模式都需要流血 只是顿巴斯战争的文明程度 高于叙利亚战争 叙利亚战争的文明程度 高于张献忠战争 仅此而已 岂有他哉 余英时为人爱惜羽毛 自重节操 结果无论有意还是无意 都注定会变成考米同战的障碍物 陈寅恪的深厚知名构成统战和反统战 在20世纪末夜的一个焦点 斐迭见于 在世界革命全线溃败的不利情况下 彻底搞臭陈先生是不切实际的 就像优秀的军事家一样 将主要资源 用于构筑第二道和第三道防线 第二道防线的内容是黄俄苦力 共产党其实非常崇拜陈先生 陈先生其实也挺感谢他们的照顾 统战效果 只比坚决打倒反动学术权威好一点点 第三道防线的内容是 陈先生是位学术而学术的杰出典范 对政治并不关心 大家不要相信境外敌对势力的造谣 挑拨运石 顺手把第二第三道防线都拆了 激起了广大匪谍的极度痛恨 这篇文章论理淮光之畔 最初发表于 民国二十六年7月出版的清华学报 第12卷第3期 上面西案文章的内容和出版的时间 即可知这是陈先生 受了民国二十五年十二月十二日 西安事变的刺激 而特别撰写的 李怀光的地位处境以及叛变经过 都和西安事变前后的张学良颇为相似 于英时 陈寅恪晚年诗文示政 陈先生无时不在历史中求历史的 教训论理 怀光之判与论堂高祖称陈两篇文字 便是最有力的证明补助 我最近又发现 他在1932年4月所发表的高鸿忠 明清和一条沉蚕 本八 是完全针对著上一年九一八事变而发 此八由具有先见之明 现已收录今明馆从稿二遍 共产国际远东支部的共产党集团 在1930年代和1950年代 坚持纯而又纯的世界革命叙事 最怕沾染 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大中华主义之嫌疑 因为莫斯科当时是他们唯一的乳房 而大中华主义和列宁主义的结合 乃是主要竞争者国民党的名片 他们在苏联面前争宠的唯一理据 就是只有嫡系苦力 才没有向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作任何妥协 他们最大的恐惧 莫过于 苏联有朝一日可能向现实主义妥协 将东亚石敬堂的位置留给国民党 正如将西亚石敬堂的位置 留给阿拉伯复兴社会党 让蒋介石父子 坐上阿萨德父子和海山父子的宝座 让他们落到共产国际叙利亚支部 和伊拉克支部的下场 毛泽东背叛苏联以后 才草率地发明出极左派 大中华主义叙事 因为打击苏联培养的干部党和结构 苏联领导的世界革命叙事 在政治上是相互支持和不可分割的 列宁主义干部党在1978年复辟后 指邓小平推动的改革开放 同样发现 消灭毛派和解构己左派 大中华主义叙事 在政治上是相互支援和不可分割的 但他们 已经被毛泽东绑架 到反苏统一战线的战车上 不可能重返世界革命叙事而不使自己 像个傻瓜了 因此只能走上 跟国民党争夺左派 大中华主义正统的不归路 直到福摩萨民族主义者 把国民党踢出岛国 他们在最后这个阶段 最恨别人说他们不是大中华主义者 其程度仅次于他们在50年前 最恨别人说他们是大中华主义者 余英时论述陈寅恪的时候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 违背了经过绞刑犯的门口 就不要大声谈论绳子的格言 他跟康米的统战部门接下的两子 自然愈来愈深 余英时 并不把东亚洼地的敌人和崇拜者 放在眼里 毕竟他的政治身份已经是美国学者了 朱熹的历史世界 就思想史研究而言 功力已达炉火纯青的境界 如果说还有什么缺憾 那也是在思想史路径和东亚中心主义 范氏内部 无法避免的问题 第一就是思想和组织的关系 第二就是内亚和东亚的关系 赵家天子和士大夫的合作 实际上是内亚殖民政权退化 东亚化进程的一个侧面 沙陀殖民者的组织资源和组织模式 来自外伊朗 因此对打酱油的东亚士大夫颇为轻蔑 东亚流民武装集团 通过郭威柴戎和赵匡胤的政变 将沙陀殖民者赶回了晋阳 他们的战斗力不如内亚人 因此需要通过提升 更加缺乏战斗力的士大夫 消灭杨家 将支流内亚藩阵的残余势力 两宋士大夫 用新儒家包装内亚印度文化 动机并不是不像 黄金十年和改革开放30年 干部用大中华主义包装列宁主义 赵鼎在相位先后不过四年 秦惠泽首尾近20年 王安石学的势力远超过程学毫无可疑 甚至直至孝宗初年 王学在朝廷上的地位仍无动摇的迹象 在秦桧长期执政下 科举取士一方面仍主王室心学 另一方面则一再尽所谓程氏专门之学 所以孝宗初年 朝臣必多出身王学之人 这种思想空气不是短期所能改变的 大概从乾隆初年起 由于张氏吕祖谦朱熹等人的努力 程学才逐渐进占了科举的阵地 淳熙以后 道学转盛 是与科举有极大的关系 个别理学家虽偶发举业防盗的感叹 但理学士大夫作为一个群体而言 却随时都在争取考试的大权 不但宋代如此 明代也是一样 王守仁也说过科举防盗一类的话 但王门氏大夫徐阶入阁尉赐府之后 因掌握了科举的运作 士官出题便不守成诸一礼 而改从良知心说了 最近发现的阎君集 更进一步证实了阳明学的传播 与科举文化有密不可分的关系 朱熹的历史世界 东亚化和民主化的本质都是去组织化 内亚和东亚之间的秩序落差 照例在内亚殖民时代缩小 在东亚独立时代重新扩大 新一代内亚殖民者 通过蒙古人和满洲人 卷土重来的基础条件 由此一一就绪 任何社会 都不能缺少 一个具有实际组织能力的领导阶层 即今天所谓精英 这在宋代只能求之于世 宋初朱棣正因为有限于此 才能一反五代的统治方式 宋史所说的一时之好尚 其实并不是偶然的 朱熹的历史世界 当然他们 的组织能力很快就体现于靖康和崖山 宋高宗亲历洪水 领悟到士大夫但未深谋向史 在明州时阵虽百败 亦不复问矣 朱熹的历史事件 海陵王完颜亮下一次南征的时候 宋高宗就不假思索地恩准他们 大难来时 各自飞了 从组织角度讲 士大夫只是沙陀殖民者 满洲殖民者和蒙古殖民者之间的差距 赵家用虚荣和利禄收买他们 正是因为他们 不像鲜卑帝国源源不断输入的那样 蛮族那样危险 但猪虽然不会像狗一样咬人 也不能像狗一样抵御野狼 陋颂之陋 就在于养猪当狗用 但如果猪垄断了意识形态解释权 他们多半是不肯承认最关键因素的 因此朱熹和其他人的理论 只会告诉后来的皇帝 这些恶果都是心术不正 学术不端的坏猪造成的 以便强化道统 的神话 即只有好猪才是皇帝合法的合作者 知识分子维护自己身上的新衣 其实比皇帝热忱的多 朱熹和余英石在这方面 倒是不乏阶级兄弟的感情 朱熹和张氏都说 王安石的国家社会主义之所以不行 是因为他的理论素养太差 而依据道学家内圣必然外亡的攻势 学术不端的根本原因 可以追溯到心术不正 精工学之所以差者 以其见道理不透彻 朱子语类第130卷本朝嗣西宁以来 人才顿衰于前 正以王介甫作坏之故 南宣集第19卷冀州子冲尚书第二通 理学家都深信 王安石的失败主要由于学术不正 在这一理解下 他们努力发展内 圣之学 以为重返外王奠定坚固的精神基础 外王必自内 圣史终于成为南宋理学家 根深蒂固的忠心信念 朱熹的历史事件 民国末流道学家以礼杀人的刘弼 至此已陷端倪 从文化人类学的角度讲 这使心儒学的巫术性格大大增加 正心修身的体操技术 变得类似巫师的咒语 文本和科学家的实验程式 容不得丝毫差错 余英时暮年 功成名就 对世界已经无欲无求 评价历史人物和现实政治 自然不会有所顾忌 在文化泛民族主义的固有弱点 和东亚中心主义的天然局限范围内 他的分析已经穷尽深刻的极限 可能 考米自然是他乐旦赃斧的主要受害者 统战碰壁以后 就用尽了无产阶级的小动作 不仅封禁了他正式出版的著作 连各种网盘里面的电子书都一一删除 虽然对余英石本人毫无损害 但毕竟通过欺负沦陷区的阶级兄弟 多少找回了几分优秀 恐怖分子的良好自我感觉 当然匪谍的统战技术确实也不高明 童年时代 安徽潜山那个点着油灯的小山村 永远铭刻在余先生的记忆深处 但是对于余先生来说 中国与其说是一个地理的概念 不如说是一个文化的概念 他引用德国文豪汤玛斯曼的话说 我在哪里 哪里就是中国 余先生说他是中国文化的难民 但也有如此的自信 他透露说 中共的使领馆曾经透过各种管道 传话给他 表示欢迎他到大陆走走 也可以是私人的访问 甚至可以归还 并修缮他在安徽的祖屋 于洁我在哪里 哪里就是中国 策济于英时 这种蠢坏的手段 令人联想起王小波讲的一个故事 某人被红卫兵抄家后 又获得了领导的恩宠 拿到一张抄家物资拍卖优惠券 能够以6折价钱买到自己的家具 育婴时其实没有 复辟江淮地主资产阶级统治的计划 他的亲属都已规划 美国两三代人之内 就会失去辨识方块子的能力 汤玛斯曼的豪言壮语 实际上也是以朱德并存 尤其是瑞士德与朱邦的自由为基础的 历代的德裔美国人 同样在三代人之内 变成了英语社区的成员 对讨伐希特勒不曾有过片刻友谊 定义 相当于东亚泛文化民族主义的中国 汉族或华夏 如果指望德与文化的同等地位 最可靠的保障莫过于诸夏各邦 向荷兰瑞士丹麦和捷克一样 分割帝国故土 江淮在复国的实践中 自然会发现 虚而不实的文化泛民族主义 此路不通 只能回到 国民民族主义的几种构建技术上来 在blood and money的真实基础上 重建政治共同体 余英时分析毛泽东和周恩来的时候 过多地依赖了东亚王朝循环史官 这种构建方式 很容易将不同来源 和不同性质的殖民者 例如努比亚人 利比亚人波斯人和托勒密人 放进土著励志国家的普洛克 路斯特斯之床 11 传统的创业之主 在得天下之后 无不战战兢兢的寻求治天下之道 也就是如何建立和稳定秩序 毛泽东则恰恰相反 他似乎最害怕秩序 而且欲到晚年 欲对秩序不能容忍 当然 这是毛泽东的石敬堂地位决定的 他明白 自己由于无法改变的出身和路径 在严厉称希腊 苏联的列宁主义干部队伍中 永远都是外人 共产国际东亚二期殖民政权的秩序 首先是苏联老大哥的秩序 然后是黄俄苦力集团 周恩来邓小平等人为代表的秩序 总之不是他自己的秩序 而且对他的个人安全构成极大威胁 史达林把他定位为游击英雄 也就是说不算真正的自己人 红色政委 如果管教不好 随时可以从司令座位上拖出去枪毙 的角色毛泽东生活在这个秩序中 犹如汉宣帝生活在霍光集团的阴影里 宋哲宗生活在元祐党人的包围中 时刻都有芒刺在背的感觉 他不会不知道 凭自己的德性资源和能力 只能在乱世做一个宋江 最终难逃死于非命的下场 在太平时代则永无出头之日 只能穷困潦倒而死 苏联为他安排的前途 已经是他所能指望的最好命运 至少在反蒋战争和反美战争期间 不能须臾离开 莫斯科的卢布和武器 犹如婴儿不能片刻离开母亲的乳房 但苏联援助建立的军事工业体系 一旦完成 他就以最快速度反戈一击了 也就是牺牲党国的利益 满足自己长期压抑的感情 运用时在朱熹的历史世界 运用纯熟的心理史学 很容易解释毛泽东的行为 于英什不能彻底解构中国神话 不能认识到东亚洼地 自古以来的殖民地状态 将东亚诸帝国想象成独立的秩序 因此 没有将他的动见推到逻辑上的终点 他佩服的陈寅恪 其实已经为他提供了线索 后者毫不犹豫地将唐太宗突厥关系 等同于毛泽东苏联关系 病理是硬标准 脉象是软标准 医生只有在看不到切片的情况下 才依赖脉象猜测诊断 神医和庸医的猜测诊断不仅高下悬厥 而且幽冥录绝 然而一旦切片在手 非但实习生和顶级专家的诊断 差别为零 而且病理学的实习实验员独占标本 可以轻而易举 让任何没有切片可用的神医 像个傻瓜 余应实虽是神医 不幸思想史偏偏属于脉象学一类 他一生乃至身后都要为此吃亏 泛滥的郭沫若 郭沫若出生时 他的家族正寻著成功商人 转型为士大夫的路线发展 他们仍然非常功利 但已经产生了将金钱资本 转化为符号资本的欲望 时代已经不同 留学取代了科举 郭沫若留学日本时年已22岁 她一旦获得自由 就抛弃了家庭安排的妻子和职业 一面跟日本女护士同居 一面弃医从文 他的浪人本性从此一发而不可收拾 淋漓尽致地利用了新旧 中外道德标准的落差 陈寅恪后来说道德交替的时代 都会出现两众人 巧者会利用新规则的权利 逃避旧规则的义务 利用旧规则的权利逃避新规则的义务 拙者则会放弃新旧规则的权利 承担双重义务 郭沫若就是前者的典范 胡适则是后者的典范 一般人在公共生活当中容易作伪 在私生活当中容易暴露自我 小角太太姜东秀 和名门闺秀佐藤父子的命运 就是胡适和郭沫若人格的投影 姜东秀如果嫁给了鲁迅或者徐志摩 无论如何精明强干 都逃不了毕生不幸的下场 佐藤父子如果嫁给门当户对的本国人 以他后来表现的忠诚和坚毅 也很难不幸福 郭沫若在日本十年 名义上曾经在第一高等学校 和九州帝国大学医学院读书 实际上 全心全意做文学青年和恋爱达人 他天分特高 精力过人 因为他既能考取公费 又能基本在不上课的情况下毕业 大清国留学生不务正业的占绝大多数 能够混毕业的却是极少数 勾引下女司空见惯 泡到北海道大学创始人的孙女 就是天赋异禀了 他在此期间写了凤凰涅槃和女神 翻译了浮士德第一卷 办了创造杂志 生了三个孩子 然后离开日本 把他们忘得干干净净 正如他离开四川老家时 对待第一位妻子一样 在此期间 他的文学活动和政治活动很难区分 创造社许多成员后来都投奔了革命 包括他和城访吾 好的文学需要长期的纪律和萃取 五四以后的文学运动中 他的文字属于质量较好的类型 但他不是那种敬畏文字 愿意千锤百炼的作家 含水量仍然过多 属于柏金斯 3所谓自恋的文学 呕吐泛滥是他性格的主要特征 在他的文字当中表现的很清楚 他的敏感欲值太低 好奇心太重 总是浅尝辄止 见异思迁 他所有的作品都 像刚刚发现的伟人的中学时代练习本 似乎处处流露将来必成大器的闪光点 然而接下来没有下文了 因为作者已经转向另一方面 然后又是刚刚冒出天才的苗头 就见异思迁 结果 他留下的作品反而以翻译为最佳 在那里原作者的节制和纪律 锁住了学徒的韧性 顺便说一句 翻译胜过创作是新文学的通病 戴望舒朱香和穆旦寺的创作 都很像本人优秀易作的褪色模仿 一战后是文学马克思主义的全盛时期 恰好相当于 经济学马克思主义的瓦解时期 后者大多是德国社会民主党人发现 纯粹的经济模型 已经愈来愈容纳不了 劳动价值论的树钉 如果把超经济剥削 和世界体系的列宁主义补丁打上去 又会把自己和本国工人阶级 划在剥削阶级一方 因此 20年代以后 弘扬马克思主义的任务 主要落在文学家头上 他们从来都讨厌 任何需要数学运算的东西 不难免疫经济学的时尚演化 他们通常是无根的浪人 天然讨厌任何社会规范 只要用不着亲自住在苏联 自然容易将这种厌恶 发泄在资本主义头上 郭沫若 穿梭于中日两国的社会主义团体之间 不比现在跨省旅行更麻烦 一战以前的欧洲 冷战以前的远东和殖民地 独立以前的东南亚 边界都是开放的 当时人世享有的巨大自由 是后人难以想象的 不过这些对郭沫若没有多少安慰 他沉溺于文学青年常见的感情 觉得自己在小圈子内的名气 没有给他带来足够的物质利益 胡适和徐志摩养尊处优 使他相形见畜 他看到商务印书馆 用豪华套间和马车接待 胡适按捺不住浓厚的醋意 专门发明了大博士一词 称呼这位红人 他自己也是红人 却得不到同样的尊重 这样的社会还有什么公正可言 胡适发表文章 说中国还没有资格反对资本主义 郭沫若觉得是大好机会 也写了一篇文章 说中国虽然没有资本主义 但外国总是有的 像胡适这种人 就是外国资本主义的私生子 胡适没有回骂 但资本主义的腐蚀继续禁闭 最后连创造的死党郁达夫 都不愿意玩下去了 给郭沫若极大的刺激 他觉得这些都是资本主义的迫害所致 气不打一处来 只有远方的列宁能够痛击资本主义 使他感到安慰 列宁偏偏在这时去世 他感觉如同失去了太阳 于是 他翻译了何尚照的社会组织 与社会革命 发誓脱胎换骨 做一位共产主义者 广州革命政府成立 给郭沫若带来了新的希望 广东大学中山大学成立 聘郭沫若任文科学长 他不是能够安心教书的学究 在广州浓厚的革命空气刺激下 开始寻找更大的兴奋点 他加入北伐军 当上了总政治部主任 在这个位置上 写了几部影射性质的历史剧 他的剧本实际上是诗歌的散文化 适合阅读而不适合演出 除非演员和观众都由他的同类组成 蒋介石倾倒后 共产国际决定重建广州革命根据地 南昌起义的目的就是 返回广州 结果在汕头一带全军崩溃 郭沫若继续在这支军队中 担任总政治部主任 跟主要起义领导人一起逃往香港 经上海返回日本 从此以后 他的生活费用一直由共产国际包办 他习惯了相当于中级军官500倍 大学教授5倍的优厚待遇 再也没有重返流浪文人生活的愿望 共产国际有意识地塑造东方高尔基 他和鲁迅是这项工程的主要成就 鲁迅死后没有人再能与他匹敌 郭沫若是那种不善理财 却善于挥霍的人 具有在资本主义社会 肯定会穷困潦倒的典型文人性格 没有党组织的知遇之恩 他是不可能安心研究历史社会学的 党组织并没有看错人 他一个人的贡献 超过了30年代史达林主义者的总和 后来中小学生耳熟能详的社会发展史 大部分是他在日本期间一手创造的 其他人的角色只是在框架内添加资料 该框架包括以下著名的内容 孔子是奴隶制的主要代言人 秦始皇废封建的目的是建立封建社会 他用金文和甲骨文支持社会分期法 这是当时学术界的时尚 他的名气和中央研究院的职位 大部分归功于此 这些争论之所以变得很重要 主要是因为苏联要人 在北伐前后的征公械责活动 例如富农是不是自耕农 豪神是不是资产阶级 答案如果是肯定的 那摩秦汉以后都是资本主义社会 中国革命当然应该是反对资产阶级的 革命失败 当然是因为决策人错误地采取了联合 资产阶级的政策 我们都知道 这种责任栽到了陈独秀头上 尽管他明明是反对北伐和雍蒋的要剿 认真说来 这种判断如果是错误 错误明显来自史达琳本人 但史达琳成功地 利用了他家缠不清的语言 习惯 把责任全部赖到党内的国际派头上 他利用国际舞台的失败 巩固了自己在国内的权利 然后根据新的政治布局 重新修改了原先的社会阶级分类法 维护了不断变化 而永远正确的领袖形象 瞿秋白时代的豪绅变成了封建领主 城市商人才是资产阶级 于是 周恩来的地下组织变成了革命正统 毛泽东的山寨活动沦为富农路线 郭沫若从南昌起义以后 一直属于周恩来系统 他的理论为自己的系统服务 暗中将本土共产党人划进了马列著作 讽刺的小资产阶级佣人系统 依据马克思对法国的阶级分析 自耕农富农属于小资产阶级 毛泽东有没有意识到 这种过于巧妙的打击 是非常可疑的事情 首先 他在西方史学和社会学方面的知识 激进于零 其次他根本读不进马列著作 他之所以曾兀岩必称希腊马列 就是为了争取众多同病相怜的难友 郭沫若的论证方法是这样的 如果商周属于奴隶社会 就要依据这个前提解释证据 殷人杀羌人慰祭品 说明这些俘虏是奴隶 秦始皇和朱元璋搞人殉 说明进步的封建皇帝也有两面性 柏公将国军赶出首都 说明阶级斗争非常激烈 读者可能感到疑惑 卫 士摩士大夫从来不敢把皇帝赶出京师 卫士摩 强大的百公是奴隶被压迫阶级 软弱的士大夫却是封建统治阶级 如果百官经常跟百公一起驱逐国君 算不算奴隶阶级的一部分 郭老无暇回答后面的问题 但他解决秦始皇朱元璋进步性的逻辑 不难延伸运用 例如 百官是奴隶主阶级的先进分子 但也有本阶级固有的两面性 没有阶级分析是错误的 为阶级出身论也是错误的 这种逻辑 可以对任何问题得出任何结论 是后世中国学生的宝贵财富 中央研究院接受他是不足为奇的 因为研究金石甲骨的人 本来就屈指可数 而且这个成语必须从字面上解释 一个人就是一个学派 只要能说出一套理论就不错了 蒋介石愿意接受他更是不足为奇的 因为委员长一向有伏坚和项羽 那种沽名钓誉的恶习 总想向全世界表现自己多谋大公无私 绝不会偏袒自己人 这种恶习有力地促成了他的毁灭 直接导致了后世学生 必须从小学习东郭先生和农夫与蛇 如果你好不容易 才混到东郭先生和农夫的位置 自然会像唐太宗以隋炀帝魏谏一样 严防将来的中山狼和希腊蛇 如法炮制 抗战爆发后 郭沫若在蒋介石和周恩来的邀请下 回国他再一次抛弃了日本妻子 和更多的孩子 因为他在日本并没有闲着 他的妻子和孩子在日本非常潦倒 而郭沫若不给生活费 这一次仪器肯定是恶意的 因为他在国内的生活 相当奢侈 周恩来给白区文艺界党羽的任务 是多交朋友 搞好社交 他们的交际活动和生活费用 都是公款开支 不像可怜的国民党反对派 需要用自己的工资请客吃饭 当然不是所有人的共产待遇都相同 上海交通员的房租津贴和娘姨费 是不够养活宋庆龄家门房的 共产国际是一笔大买卖 全身心奉献革命 全家包养和半夜杀全家 构成相辅相成的有机整体 后人往往用冷战以后的思维习惯 想象当时的社会 以为一切可能是由于战争造成的 不可抗隔绝 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 北平到沈阳的直通车 比今天深圳到香港还方便 上海租借联系加尔各达和东京 都没有问题 许多上海商人和香港商人 依靠贩卖军事物资 给延安和新四军赚到了第一桶金 上海青年找不到工作 很容易考虑去重庆或延安 创造了处处不留爷也去投八路的格言 不过这种混乱的自由有一个例外 如果你去了延安 没有路条 就别想偷偷溜出来 在蒋介石和汪兆明的辖区 观房形同虚设 上海和澳门更不用说 那是亚洲的里斯本 挤满了四面八方的难民和投机家 原因很简单 李石求诸也 时间在这里慢了半拍 这里仍然停留在 第一次世界大战前的黄金时代 那时的人不知道护照签证是什么东西 只要有钱 随时可以80天环游地球 郭沫若在这种情况下遗弃家属 甚至不能用天性凉薄来解释了 太亲近的人 不是朋友就是敌人 很难漠不关心 他很可能在私密生活中 遭到了严重的羞辱或失望 才会如此决绝 庞福生怕想起不堪回首的往事 几十年后 这些家属上门表演秦香莲进京 弄得周恩来都感到不好意思 只好 将他们安排到日本人最感亲切的城市 大连然而郭沫若仍然理都不理 郭沫若长期没有把毛泽东放在眼里 他心目中的共产党 仍然是北伐后的共产党 直到抗战前期 他仍然只听周恩来和蒋介石的话 从阶级出身和生活习惯看 他和周恩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们都是破落型士大夫 离不开挥霍和排场 他们的品味和智力 只有在破坏性的挥霍中 才能发挥到最佳状态 就像传说中的美女 必须听到撕裂绸缎的声音才快乐 他们本能的厌恶小家子气的贪婪节俭 却非常享受阴柔的残酷 然而 周恩来那种蜘蛛一样的耐性 恰好是郭沫若性格的反面 他在周恩来眼中 肯定是个懵懵懂懂的玩偶 他长期意识不到周恩来已经臣服 跟周恩来的社交能力和操纵技巧 很有关系 他直到抗战末期才发现 周恩来的真实地位 陷入极度惶恐的状态 然后表现为夸张的谄媚 毛泽东真正的亲信 例如胡乔木和陈伯达 在自己真正得宠的时候 反倒没有这样的表现 细心的读者 如果留意他歌功颂德的时间表 就会发现他几乎每一次都慢了半拍 甚至在歌颂的对象 实际上已经完蛋的情况下 继续吹捧 然后为时太晚的改口 这样的反应 与其说出自攀龙附凤的欲望 不如说出自敏感外围人士 生怕跟不上形势的恐惧心理 他从抗战后期开始 就写不出像样的作品 反映了同样的心理状态 平心而论 后人没有多少理由认为他格外无耻 毕竟 大多数党内知识分子都跟他一样 谄媚成性 论水准却没有他高 他真正的问题在于 外围人士天然的不知趣 破坏了施虐者和受虐者应有的节奏感 妨碍了SM游戏最关键的一幕 也就是s和m的逆转 这种游戏 涉及毛主义和列宁主义的差异 或者说 涉及到东方和西方的性别角色问题 所谓列宁主义的迫害 是资产阶级人士有色眼镜的产物 在当事人看来 只是超人工程师 对矿产资源的合理利用 所谓受害者 就是那些操作手册 历史规律 已经鉴定为垃圾的低品质矿石 出于效率方面的需要 应该扔进垃圾堆 并不是谁跟谁有仇有怨 人权和公证的叫嚣 只是业余爱好者技术不合格的证明 业余爱好者主持的矿山 肯定不如超人工程师主持的矿山 有前途 这一切都是经过科学验证的主观因素 根本不重要 资产阶级法律讲究的什么 蓄意犯罪过失犯罪和不可抗力免责 都是业余爱好者的外行落伍证据 契卡六批量处决人 容许一定比例的误杀 但从来不会浪费时间 拷问真心不真心的文艺青年问题 然而在毛主义的体系中 真心不真心的考验占据了核心地位 整风运动的模 式确实不同于30年代苏区的史达林式 清洗照张国涛向英支流 比较正规的列宁主义者的标准 毛的治病救人理论 就是富农路线 和小资产阶级落后性的证明 不过到了延安时代 已经没有多少人敢公开这么说了 毛主义是马列主义东方化的产物 关键之一 就是引进了屈原和楚怀王 那种相互考验 相互折磨的虐恋元素 当然我们一刻也不能忘记 虐恋只能发生在同支连理的领袖 和党内知识分子之间 党和外围群众敌对势力的关系 仍然是列宁主义性质的 后人 往往混淆了这两种不同性质的关系 因此犯下非常可笑的错误 SM关系有两大特点 一是 表面上的受害者处在操纵者的地位 二是s和m总是不断交换位置 如果任何一方不理解东方阴柔之术 游戏就会变成真正的迫害而垮台 因此s和m的人格结构高度同构 关系的稳固程度 远远超过单纯的利益结合 天真的局外人 如果像唐吉诃德一样行侠仗义 多半会遭到s和m两面加工 这种经得住考验的忠诚 往往被当事人称为夹鸡打得团团转 野鸡打得到处飞 或是自己的错误自己来纠正 真正的受害者如果换一个环境 多半像越南船民一样打死不肯回来 m如果换一个环境 就会非常寂寞和痛苦 在什么都可以说的地方 说什么都没人理你 他们不禁怀念过去的好日子 随时都能自己选择一个敏感部 位刺激出主人的愤怒和惩罚 从而使自己显得非常重要 没有问题 打击迫害是重视的最可靠证明 思想改造是爱情的考验 真心不真心是爱情的核心问题 你对我不忠诚 你听我解释吗 我不听我不听 我死给你看 我才不信呢 你打死我算了 你以为我不敢 呜呜 你欺负人 你听我解释吗 我不听我不听 我死给你看 我才不信呢 你打死我算了 你以为我不敢 呜呜呜 你欺负人 你听我解释吗 这种游戏可以无限循环下去 最精彩最享受的部分 在于s和m交换位置的环节 m没有挨打或是被打死了 都是游戏的失败 文革的结构和整风运动是一模一样的 错误在于分寸没有掌握好 但平反和启蒙 恰到好处地实现了最关键的角色交换 因此大家又可以愉快地进入状态了 郭沫若不肯挨打 就犯下了破坏节奏的弥天大罪 内型的m肯定讨厌这种人 就像妻子肯定讨厌娼妓一样有理 外行群众如果得到真实资讯 多半会像约翰逊博士妻一样 觉得区分跳蚤的大小 是件挺无聊的事情 关于逃避的瞿秋白 瞿秋白祖辈原是士大夫 但在他幼年时家道中落 甚至穷到上不起学的地步 他父亲性格懦弱 安于打秋风的生活 一旦忌食的大树本族的叔祖父倒下 就完全丧失了重新开始的勇气 他母亲原先是广东严大使的女儿 在瞿家天香楼 过了一段红楼梦式的生活 吟诗教子 打发岁月 失去贾政以后 却表现得比较勇敢 瞿秋白从小看到家境每况愈下 父亲天天游手好闲 母亲徒劳无益的挣扎 他的感情明显在母亲一方 对男性家长的失望变形为反社会心理 母亲怀着再穷 也不能耽误孩子读书的心理 把一切希望 寄托在儿子鲤鱼跳龙门身上 将他训练成一个除读书以外 什么都不能做的半废人 父亲却没有丝毫家庭责任感 彷佛一切都跟自己没有关系 最后到1916年 他们连孩子读书的钱都没有了 母亲丧失了最后的幻想或希望 自杀身亡 瞿秋白永远没有忘记当时的绝望 永远不能原谅自己和社会 他的绝望是双重的 因为没有毕业的中学生两头落空 身体已经因为苦读而累弱 做江湖好汉或劳动人民都没有资格 所有无产阶级当中 没有高学历的文人 总是无产阶级意识最犟的 他将社会意义的软弱 和体格意义上的软弱 投射为造反崇拜 主要就是因为 明知自己没有造反的能力 现在就是没有梁山泊聚义的地方 我虽不能做拿着双斧的李逵 至少也好做一个水边酒店里 专门接送来往好汉的朱贵式的酒保 1917年 瞿秋白进京闯荡 在此之前 他在常州老家已经受够了亲戚的白眼 鄂湘继承所说的中国旧社会破产 其实主要就是指瞿氏家族的势利眼 救世的儒学宗族 理应养活大家 族内不可避免会出现的废物点心 例如像他父亲这样的人 资本主义新士绅 却不觉得自己有这种责任 断绝了瞿秋白子承父业的机会 瞿秋白永远忘不了族人的背叛 和资本主义新社会的残酷 对这个社会怀有文盲农民 工人不能理解的切肤之痛 他当时的问题在于西学水准太差 只能到水浒传中的好汉 黄巢和洪秀全那里 寻找精神资源 他来到北京后 参加北大和公务员考试失败 只得在门槛很低的俄文专修馆混事 在留学生满街走的北京城 这样的出身就足以保证他没有前途 他清楚 自己的命运变得愈来愈自卑和孤僻 积蓄的挫败感无处释放 不在沉默中爆发 就在沉默中灭亡 正是他当时的写照 五四运动对他这样的人只有机会 没有损失 他借助运动造成的社会情绪 加入了晨报 和时事新报的临时通讯员行列 前往莫斯科采访 从此走上不归路 他临终时后悔 当时似乎微不足道的偶然 居然决定了自己一生的命运 庞芙是歧视劳斯基3的电影 媒体对于做不成专业人士的知识分子 是天然的避难所 如果你什么都似乎懂一点点 却又什么都不精通 做精英脑子不合格 做草根身体不合格 媒体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瞿 秋白是东方的媒体人 没有西方半知识分子的活力和恶习 他的特征是勤勉而没有创建 他三年内发了50多篇通讯 写了鄂湘继承 赤都心史 俄国医学史俄国革命记4本书 表现血汗工厂廉价劳动力的优秀素质 却没有一点思想家的痕迹 他在此期间加入了俄国共产党 像随时可能失业的文案一样 低俗而煽情 中国无产阶级只寄希望于你们 勇敢的俄国工人 你们为全人类的幸福而英勇奋斗 你们建立了苏俄社会主义共和国 你们正在实现着社会主义原则 与黑暗势力进行斗争 克服着无数困难 你们忍受着百般困苦 而始终不丧失信心 中国无产阶级极为钦佩你们 衷心的祝愿你们获得成功和胜利 我们尤为赞赏的是 你们的运动不仅具有民族性质 而且具有国际性质 我们希望 由于你们的努力 世界上将会出现人道和正义 由于你们的努力 全世界人民将会觉醒起来 他显然有理由认为 大多数和最重要的读者是俄国人 共产国际举行第四次代表大会 派他当翻译 1923年 共产国际派他去中国指导工作 他迅速纠正了中国党内 反对加入国民党的意见 主要因为他的指示 代表了苏联的最新政策 1924年1月 国民党仿照苏联召开第一次代表大会 瞿秋白作为列宁主义改造的象征 出任国民党候补中央执行委员 负责主编国民党的机关报民国日报 此后几年 他的理论箭术 就是解释苏联的特洛伊木马政 策什么是民权革命 什么是社会主义革命 为什么共产党人加入国民党 既不是颠覆国民党的阴谋 又不是背叛马列的机会主义行径 当时他的国民党朋友戴继陶等人 热衷于证明第一点 后来 他的共产党朋友热衷于证明第二点 只要苏联的政策仍然支持他 这些证明都没有意义 一旦苏联的政策不再支持他 他的权势就反过来变成了自己的罪证 在此期间 他最大的成绩是翻译 他虽然讨厌父亲 其实性格很像父亲 为且独当一面 喜欢依附于人 从他的文字就可以看出 他在翻译介绍和代言时从容镇定 自己负责和判断 就非常别扭痛苦和尴尬 蒋介石的清党毁了陈独秀 因为共产国际是永远正确的 如果失败 就肯定是下级的错 否则历史进程就要变得不够科学了 瞿秋白实际上是那种除了写字以外 什么都不会的角色 自己没有谋求权利 却不得不接受无力负担的责任 八七会议的真正主持人当然还是苏联 但告全党党员书的汉文本 却是瞿秋白的杰作 他在这些活动中的地位 就是一个冒充领导的秘书 这些最新理论跟他以前的理论一样 并不是他自己的创造 而是苏联修改后的最新政策解读 只是方向变了180度 他现在 不再论证魏什摩必须支持国民党 而是论证魏什摩必须打倒国民党 不再论证魏什摩 中国资产阶级是进步势力 而是论证 魏什摩所有资产阶级都是反动势力 这些论证都不太重要 只要掌握了思路和窍门 所有考生都会写 你只要精通考研政治解题指南 就能轻而易举的达到 王绍光我是说瞿秋白的理论水准 1928年 他返回莫斯科为共产国际工作 李立三失败后 他最后一次 担任霸畜失宠者的钦差大臣 然而 他的好运就此结束 此后 新钦差大臣王明就要对他如法炮制了 他心里非常明白 这种事情早晚会发生的 他的性格和能力都属于文人 只能胜任宣传工作 也只想做宣传工作 然而苏联并不打算这样用他 所以他注定不得好死 1934年 他奉命前往赣南苏区 这是一次谋杀性的放逐 因为他的身体离不开上海的医疗条件 他在赣南结识了毛泽东 后者一向具备在短时期内 看透别人性格的能力 很快明白 瞿秋白不是有野心有威胁的角色 迫害其实是愚蠢和多余的 对炎璧称希腊的远方 上级多了几分轻视 但他当时没有能力改变瞿秋白的命运 无论如何 从瞿秋白的身体状况看 反正是活不了多久了 红军撤出赣南 决定不把他带走 虽然残酷 却并不令人意外 瞿秋白自己都不再挣扎了 坐等早已注定的末日来临 他的精神和身体同样缠弱 惯于逃避 这种性格在没落士大夫当中司空见惯 与其说属于个人 不如说属于整个家系和文化 国民党征服者 像艾森豪威尔对待德国村民一样 强迫他观看本党同志被蹂躏的现场 他无法回答这种廉价的正义指控 只觉得自己的道路根 本不是由自己的意志决定的 他哀叹自己的命运 本来应该属于文人圈 但未尝不清楚 允许他过这种生活的环境 早已不复存在 他的懊悔和软弱不是出于贪生怕死 更不是妄想通过求饶改变命运 而是 像一位真正毫无任何信仰的漂泊者 一样 对世界的荒谬和残酷表现出鬼子来了 使得心死 他不是叛徒 因为他的思想层次 从来没有达到 能够真正信仰任何价值的高度 他的道路 只是一系列偶然事件造成的蝴蝶效应 当然 他更不可能是烈士 高呼口号的粗俗夸张姿态 根本不符合他内敛的性格 所有证人在50多年间 都没有回忆到他的壮烈口号 其间 包括了国民党和共产党的及其起落 然后宋熙濂七这位公认的变色龙 却在普遍平反和追认功勋的时代 产生了如此识时务的创造性技艺 恰到好处地解决了共产党早期领袖 不宜编入中国革命史的侧面 其可信度是一目了然的 在民族的矛盾之间 顾斜刚顾斜刚声称 他的家族源于古老的越国百越源氏 分布于闽越一带的越王之系 即汉武帝封东越王尧之子 七世于固于山 乃改姓故事 由此可断言 我的原祖是越王之系的后裔 语渊谈以往 不过重修为庭 故事家谱只能追溯到明朝中叶 吴越世系延吉南宋以前的多属攀附 明初大流放以后的 人口结构则相对稳定 满洲征服者 虽然在吴越爱国者的历史发明学当中 扮演了极其宝贵的敌对势力角 色实际上 却是吴越士大夫阶级最可靠的保护人 造成的人口损失 不及洪秀全掀起的粤满战争 粤湘战争一个零头 韦廷顾氏积极为满洲人带路 乃由普通人士而步尚仕宦之徒 御渊谭一网 升级 为康熙皇帝口中的江南第一读书人 家最终在乾隆年间的反腐运动 王旦旺贪污灾民政款案中 遭到抄家和充军的处罚 遁游父宦之家 一将而为平民 郁渊谭以往到 顾协刚1893年在苏州出生时 父亲不得不以家庭教师的职业谋生 顾协刚识字甚早 唤起了长辈重振家业的希望 父亲在京师大学堂魏晋的学业 通过他在北京大学的胜利 获得了充分的补偿 他一面读梁启超的新民从报 其中有以少年中国说喝旁观者文等篇 写得十分慷慨激昂 读得更高兴 心海观感 一面读杨千里的父报 封面上的字是反写的 表示他们谋反的意思 14年前的印象没有意识到 保皇党人想要发明的 中华民族奥斯曼主义 和革命党人想要发明的汉族文化主义 代表了南辕北辙的两种发明模式 其实学校对他本人意义不大 好戏子的吸引力比好教员更大 我在北大 全北京的龄人大约都给我见到了 古一叙 他更喜欢苏州老家的旧书店 为满足好奇心而乱读杂书 我是读不好书的了 拿到一部书想读下去时 不由得不牵引到第二部上去 以至于第三部第四部 试想这第一部书怎样可以读得完 古一叙梁玉春意所谓的读书政法 掩藏原本只能得知于无意之间 吾越知识分子 发明大而无当的汉族 很大程度上 是因为一时形态操纵者的职业病 所遇者奢而所能者先 他们身处两大帝国主义之间 左面是东亚的传统征服者 以满洲为最近象征的内亚帝国主义 右面是世界的统治者 以英国为名誉主席的西方帝国主义 痛感自己势单力薄 恨不得跟满清政府 和租界上的公布局拼命 14年前的印象 这种心态 跟拿破仑三世 站在盎格鲁撒克逊人和斯拉夫人之间 觉得如果不能及时发明涵盖南欧 南美各邦的拉丁民族 法兰西就有开除囚疾的危险 差不多 而且吴越在诸夏各邦当中的相对地位 很不幸的 还赶不上 法兰西在拉丁各邦当中的类似地位 文化主义在民族发明的三大模式当中 本身就是最弱的一种 奥斯曼主义依靠历史继承权 小民族主义依靠演化优势 文化主义的弱点像奥斯曼主义一样多 却没有奥斯曼主义的现实政治资源 无论支持还是反对奥斯曼主义 结果都是为人作假 文化主义解构奥斯曼主义 就会在文化边界和政治边界 不能重合的区域 发明和培育小民族主义 自己至多能够得到某种模糊的同文 亲邦特殊关系 泛日耳曼主义解构大俄罗斯主义 产生波罗的海各国 泛突厥主义解构大俄罗斯主义 产生中亚各国 文化主义支持奥斯曼主义 就会沦为后者的附庸和统战工具 在帝国的阴影下 连理论上的独立都无 法保持 俄罗斯帝国的泛斯拉夫主义 和泛东正教主义 奥斯曼帝国的泛突厥主义 和泛伊斯兰主义 内亚帝国的汉族主义和华夏主义 都走上了这条道路 拉丁民族主义和阿拉伯民族主义 幸而没有成功 还能保存几分正面形象和亲邦情谊 顾协刚从汉族发明家的信徒 沦为中华民族发明家的驻守 本身就是上述规律的验证 辛亥独立战争爆发 苏州的军政府挂出了兴汉安民的大旗 顾协刚心中说不尽的高兴 大约这是我的有生以来 对于国事最高兴的一天了 14年前的印象 吾越独立战争的老兵和爱国者 在短暂的蜜月期 一度幻想 十八省的联邦主义 和五足共和的邦联主义 相互支持 就能使三众南辕北辙的发明模式 各得其所 他们很快就付出了沉重的代价 证明共同体构建的失败 才是根本性的失败 中国各省的军官团 在资深政治家袁世凯的领导下 借助中华民国的妥协符号 将诸夏联盟和内亚邦联的限制 重新解释为中华民族的奥斯曼主义 复辟 中华民国的发明者和汉族发明家 张泰炎深感失望 郭协刚在北大的老师 和新文化运动的干将 多出其门下 他们为了扭转老师的败局 采取了文化主义者常用的策略 偷取和暗用奥斯曼主义者的胜利果实 将解构帝国的民族发明 修正为重建帝国的反民族发明 顾斜刚在他们的指导下 渐渐走上了同样的道路 法语普通话扫除拉丁文言文对 应拿破仑帝国 以拉丁民族名义继承罗马帝国 以鱼目混珠的生态为援 己战方式 压制欧洲众小民族 和民族语言的自发秩序生长 古史变结构炎黄神话对 应中华民族 以国史重构名义继承满洲帝国 以鱼目混珠的生态为原 己战方式 压制东亚众小民族 和民族语言的自发秩序生长 顾协刚毕业后在北大图书馆任职 他重构的历史 大部分纳入了 自己参与编撰的中学历史教科书 今天的读者其实非常熟悉这些内容 因为1978以后的中学教科书 一面 恶意的抹去了发明家的名字和贡献 一面大量地偷用了他们的发明 他在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现代 初中教科书 本国史从技术上讲 比后来的模仿者和抄袭者强得多 他早年通过书里层垒的 造成的中国古史 勉勉强强将东亚的信史 纳入中国的解释框架 后来的模仿者 通过岑磊的发明东亚现代史 将他精简过的中国框架挤得破绽百出 造化弄人 后来的模仿者 竟然包括了中年的顾协刚本人 达胡兆良先生书 1923年刚刚提出 打破民族出于议员的观念 打破地域向来一统的观念 中华民族是一个 1939年就坚持 在中华民族当中 绝不该再析出什么民族 后面这篇文章 精炼地展示了民族发明学的固有特征 和中华民族发明学的固有矛盾 值得全文引用 凡是中国人都是中华民族 在中华民族之内 我们绝不该再析出什么民族 在今以后 大家应当留神使用这 民族二字 昨天接到一位老朋友的一封信 他抱着一腔爱国的热忱 写了好多篇幅 大意是说 现在 日本人在暹罗宣传柜滇魏掸族故居 而鼓动其收复失地 某国人又在缅甸拉拢国界内之土司 竞更收纳 华工志不在晓 在这种情况之下 我们绝不能滥用民族二字 以诏分裂之祸 中华民族是一个 这是信念 也是事实 我们误当于短期中 使边方人民 贯彻其中华民族的一时思维 政土遗憾是一家 大可以汉族历史为证 即如我辈北方人 谁敢保证其无湖人的血统 南方人谁敢保证其无百越梨苗的血统 今日之西南 时即千年前之江南罢 悦耳 此非取学也 我在这一个多月来 私人方面迭遭不幸 弄得奄奄无生人之趣 就已提不起笔管来 读到这位老友恳切的来信 顿然起了极大的共鸣和同情 使我在病榻上再也按捺不住 今天一早就伏涨到书桌前 写出这篇文字 我在西南还没有多走路 不配讨论这个问题 但西北是去过的 满蒙回藏各方面的人士都接触过的 自九一八以来 就已有和我这位老友完全一致的意见 藏在心里 在西北时也曾把这些意见说出写出 但到了西南之后 还没有向人谈过 去年年底 替一时报星期论评写过一篇 中国本部译名 即应废弃 在篇末说还有五大民族译名 它的危险性同中国本部这个名词一样 让我下次再谈 现在就趁这位朋友给我的刺激 写出如下 中国本部这个名词是敌人用 来分化我们的五大民族 这个名词却非敌人所造 而是中国人自己作茧自缚 自古以来的中国人 本只有文化的观念 而没有种族的观念 从文化来说 那时的文化 中原高而地方低 所以那时的执政者期望用童话的方法 修文德以来之 既来之则安之 研究春秋的学者也常说 移敌而近于中国 则中国之 孔子一方面称赞管仲 说微管仲吴奇被伐 佐任矣 为的是怕中原的文化堕落了下去 一方面又打算住到九夷去 说君子居之 何陋之有 为的是想把边民的文化提高起来 在商朝西边的周国 本是彝人或是羌的一部 但等到他们克商之后 承受了商朝文化而更把他发扬光大 于是不但周朝成了文化的正统 连商王的后裔孔子也要说周监于二代 郁郁乎文哉 无从周了 他并不想说你们是周民族 我们是商民族 我们应当记着周公东征的旧恨 他却爱慕周公 道嫉妒常常梦见周公 以至于把不梦见周公 当作自己精神衰老的表现 墨子也说圣人能以天下为一家 中国为一人 后来李蕴的作者也把这话抄了进去 试想这都是何等的气度 哪里存着丝毫窄碍的种族观念 孔莫的态度 既是中国人一般的态度 春秋时许多蛮夷到了战国都不见了 难道他们都绝种了吗 不 他们因为文化的提高 已与中原诸国合为一体了 再没有种族问题了 到了秦始皇统一中华 民族是一个的 一时就生根发芽了 从此以后 政权的分合固有 但在秦汉的版图里的人民 大家是中国人了 举一个例霸我姓顾 是江南的旧祖 想来总没有人不承认我是中国人 或汉人的了 但我家在周秦时 还是断发纹身的柏越之一 那时住在闽浙的海边 不与中国通 实在算不得中国人 自从我们的祖先东欧王心向汉朝请求 汉武帝把他的人民迁到江淮之间 其子七世受封为顾虞侯 他的子孙姓了顾 于是东汉有顾宗 三国有雇佣 我们再不能说我们是越民族 而不是中华民族的一员了 晋朝五胡乱华 虽说大混乱了多少年 但中华民族却因此而扩大了一次 现在姓穆的和姓容的 便是当时慕容氏之意 姓连的便是当时赫连氏之意 至于姓刘的姓石的姓姚的姓福的 更分不清是汉还是胡了 宋朝时辽金元和西夏叠来亲夺 然而到了后来 仍然忘记了种族的仇恨 彼此是一家人了 元灭了金 把金人都称为汉人了 辽史金史和元史 都成了我们的正统的历史书了 为什么会这样 就因为我们从来没有种族的成见 只要能在中国疆域之内 受一个政府的统治 就会彼此承认都是同等一体的人民 中华民族是一个 这话固然到了现在才说出口来 但默默地实行 却已有了2千数百年的历史了 这篇文章的论证逻辑 要求读者不得不承认 至少中华民国 是不该存在和不该继续存在的 他们过去不该驱逐鞑虏 现在不该反对倭寇 蒋介石如果投降日本 全家流放广岛 他的后裔也 会坚持泛亚民族是一个 正如吴越降虏顾协刚的后裔 坚持中华民族是一个 顾斜刚的目标 显然不是这样 可见他的假定读者 仅限于流亡巴蜀的中国知识分子难民 完全忽视了满洲读者 日本读者和其他读者可能的存在 但这并不是多么难以理解的盲点 认同犹如信仰和爱情 主要功能就是设置独立思考终止点 独立思考的巨大危害 素为99%的人类所深知 极少数例外的 知识分子也只是因为高度自恋 才没有看清 信徒选择任何信仰都会倒霉 但自古以来总是无神论者最倒霉 女人选择任何男人都会倒霉 但自古以来总是嫁不出去最倒霉 而且 知识分子和女人 还有一个特别相似的爱好 他们总是认为在自己的谆谆教导之下 再坏的物件都能改好 这种现象既然如此普遍 其中必有不以反对的深刻理由 错误的认同蕴含隐秘的正义 即使时间机器也纠正不了 乐观主义者认为 当事人第二次遇见同一个坑 至少不会重蹈覆辙了 但是为了避免重蹈覆辙 可能会落入相反方向的另一个坑 悲观主义者认为 当事人即使第二次遇见同一个坑 仍然会努力论证这次的坑大不一样 然后以更大的自信跳下去 使其他方向的其他坑故而绝望 两众假设在更深的层面其实没有区别 在现实的层面当然更没有什么区别 顾协刚本人的晚年 就是认同决定命运的现成标本 顾协刚1927年在福州初次接触党军 就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终身伴侣 我对他们深表同情 如果学问的嗜好不使 我却觉他重视我 我真要加入国民党了 先生归国以后 肆意不做政治活动 我意如果要做 最好加入国民党 1927年2月2日与胡适宪 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 他加入了中央研究院历史语言研究所 国民政府的黄金十年 也是他个人学术生涯的黄金时代 古史变和与共的成绩 太办在此期间完成 它 在中山大学燕京大学北京大学 堪称新一代学阀的翘楚 推动民族学和民族学的发展 其功尤为不细 吴语闽语粤语民歌收集 禾苗谣研究 都有赖于他的组织和挖掘 如果 按照他自己在10年以后提出的标准 无疑就是作茧自缚 为小民族主义的发明准备了材料 戴继陶对他的指责 没有一句不能适用于他自己 10年后对费孝通的指责 战争爆发后 顾斜刚在昆明创办边疆 一面收集高地族群的材料 一面鼓吹只有一个中华民族 随后他前往成都筹办边疆学会 一面挖掘巴蜀不属于中国的历史证据 一面控诉敌对势力企图分裂中国 当时的蜀国本和中原没有关系 直到春秋战国间才同秦国起了交涉 不幸历代人士终不肯说 这一块地土上的文化 在古代独立发展 偏要设法把他和中原的历史混统 搅合起来 把这些假史料编进许多史书里去 所以必须先做一番破坏功夫 然后整理蜀国的史诗 方可拨云雾而献青天 古代巴蜀与中原之关系说 极其批判若 由一任他人之拨弄而不自慰 奋发之谋则纯洁而齿寒 其不同伦胥以亡者击兮 中国边疆协会宣言 建议订正历史上有关障碍 国足团结之传说案 终于 越过了资产阶级民族发明学的藩礼 将中华民族发明学 推到其自身逻辑的终点 坦然承认没有真理部 就不可能有新中国 而真理部 归根结底是离不开仁爱部支持的 蒋介石有气无力的专制 当然承担不了如此沉重的任务 二战结束后 他编辑的闻讯 以地道的戴继陶口吻 宣称历史是民族文化的结晶 民族自信心的基石 戴继陶本人 在战前弹劾顾协刚的反动教材 原话是中国所以能团结为一体 全由于人民共信自己未出于一个祖先 否则动摇了民族的自信力 避于国家 不立文化研究 2008年9期 1946年的中华民族像1912年的汉族一样 陶醉于发明成功的幻觉当中 然而同样好景不长 漫长的幻灭迅速接替了短暂的亢奋 日去俄来 国民党竹篮打水一场空 戴继陶在绝望中自杀 顾协刚在三藩五反工作组的监督下 创造了每天写一万字交代材料的奇迹 使他自己都感到惊讶 从抗拒改造到接受改造 他的得意门生佟淑烨响应党的号召 批判以古派的史学思想 是资产阶级阶级斗争的工具 古史变派的阶级本质 文革时期 佟淑烨自己的学生又对他如法炮制 顾斜刚经过改造后 到中科院历史研究所回收使用 他在日记中写道对与态度一弱 征服者对被征服者令 人难受到此 方知玉立尊 巡然 1955年3月17日 征服者和被征服者的关系 是非常贴切的描写 因为中华民族发明家 在共产国际殖民者面前的地位 正是东亚士大夫 在内亚征服者面前的地位 陨石说 顾斜刚和吴幂 不约而同地拿起了吴梅村戟 因为满洲入关的古今对照太明显了 魏晋的才情 从日记看顾斜刚的内心世界 顾协纲在根据马列主义原则修改旧作 废物利用地整理资料 学习锚选和改造思想中 度过了生命的最后20年 如果只算字数 不考虑品质的话 书面和口头的检讨 无疑大大超过了其他作品的总和 最后他连交代材料都写不出来了 改了写写了又改 实为今生第一遭 也指使我有江郎才尽之感 故斜冈日记 1967年7月2日 他奇迹般地熬到了1980年 临终前表示 将遗体捐献给国家做医学实验 这对他不是什么重大牺牲 因为研究所早就把他的日记 学习心得和交代材料收归国有 用于批判他本人声称已经放弃 却得不到承认的反动思想 无论身外之物 肉体器官还是灵魂深处 都没有给他留下任何私有财产 他最大的遗产中华民族发明学 也得到了合理开发 像王立军科学摘取的死刑犯器官一样 移植到屠杀他们的征服者身上 为共产国际的残余部分续命 他在中华民族是一个当中赞美的融合 神奇的预告了他自己的命运 胡宇昌张献忠与人肉公体 王立军与聂树斌 人贩子与高彦敏 在你中有我 我中有你的大和 谐中曲中奏雅 回家过年 中华梦阡陌 虽然中国梦从来不曾存在 中华梦倒是美国梦真实存在的 对照美国梦的意思是 草根都有奋斗成功的机会 因此有粗野之民 无猥琐之民 美国梦的主角应该离家出走 比其他人更擅长征服外面的世界 中华梦的主角恰好相反 应该比其他人更擅长自我剥削 其中当然包括剥削妻子和小孩 不过后者严格说来不能算独立的人 战争时期 他比大多数邻居 更擅长对官府和流寇磕头 和平时期 他比大多数邻居 更擅长降低家庭消费标准 他如果读书 就会比大多数同学更擅长虐待自己 他对外人软弱 对家人苛刻 吃得苦中苦 方为人上人 开拓型社会的成功者需要的各种品质 在内卷化社会当中 只会增加灭亡的概率 钱穆 1895-1990 江苏无锡人 是这种励志模式的精品 天生具备苦情戏主角的气质 如果莫罗佐夫 俄国富商布尔什维克的赞助者 家族适合代表无产阶级 钱穆就同样适合代表剥削阶级 他如果秉持阶级地位决定 教育投资或生活质量优先的原则 大概早就放弃了 他的成绩一开始就是自虐的产物 永远摆脱不了苦寒的阶级烙印 纳卷化社会淘汰了勇气和想象力 扩散了忍受长期重负 枯燥劳动的非凡忍耐力 刘向新父子年谱和先秦诸子系年 在学术界的地位 大致相当于越南水稻农民 在劳动密集型产业当中的地位 技术简单心思细腻毅力超强时间廉 价 这种人在低级职位上如鱼得水 会迅速上升到公投的地位 一旦越过时间价格海拔线 就会无所适从 新莽时代的称会之学 原本是朱夏时代百家争鸣的余波 宪法斗争退化为小册子宣传战 反映了多国体系 和阶级结构的退化和灭亡 但其中还残余一点点贵族时代的遗痕 犹如肥皂泡 里面总有一滴水 学术无产者完全丧失了宪法理解力 把自己定位为较堪辨伪的书籍 员考定揭穿神话制造者的谎言 其实只是新旧神话交替其特有的现象 死老虎需要鞭尸示众 天真的学究 往往就把自己当成了打虎将 武松一 康有为的经文学当然是在发明历史 然而辉格党人的英格兰古老自由神话 又何尝不是发明 康有为不是因为发明历史而失败 而是因为失败 本来可能附体成真的历史 最终流产为孤魂野鬼的神话 戴季陶的神话2 占据了康有味神话鲫鱼的生态位 并不比后者更经得住前幕式的考定 立国神话的斗争 目的是要重新选择命运 马基维利认为 统治者的德性 和日常生活的道德完全不是一回事 神话的真实和考据的真实 差距并不会更小 神话家本来就不在乎真实不真实 素人又根本判断不了真实不真实 只有极少数陈寅恪式人物 才能看清钱墓的精密 表示由衷的佩服 钱穆自己并不以考据专家自居 但他的见解 没有偏离宋明义礼的主流太远 因此 辨识度没有高到足以引起重视的程 度无论如何 钱穆的声誉就此奠定 郭协刚向胡适推荐钱墓的时候 说文孟贞傅斯年 有意请钱彬嗣先生入北大想出 先生吹嘘 我也问过宾巳 他也愿意 我想他儒道北大则我极渴不来 因我能教之功课 他也无不能教也 且他未学 比我笃识 我们虽方向有些不同 但我尊重他 希望他常对我补偏就弊 故北大儒请他 则教请我为好 以我有流弊 而他无流弊也 他所作诸子系念已完稿 洋洋三十万言 十几年一大著作 过数日当请他凤兰 然而庞福天亦如此 两人早先接触时就出现了尴尬的场面 钱穆脱口而出询问史记六国年表 胡适这时已经是社会文人 不可能将大部分时间用在读书上面 无法回答过于生僻的问题 很快就以微不足道的借口逃之夭夭了 胡适似乎没有记恨钱穆 还说涉及先秦诸子的问题 与其问他自己 还不如去问钱穆 钱穆进入北大历史系的时候 胡适是北大文学院长 前者是孤立的个人 后者有强大的关系网 胡适的为人 如果真像后来的红色学者一样 钱穆早就没有立足之地了 钱穆具有苦寒学者的两大主要特征 迟钝和怯懦 苦寒一词的语境如果移到网路时代 大概跟屌丝相距不远 书面知识具有较强的平等性 经验知识具有较大的排他性 乡下孩子收集冷僻书籍比较容易 结交精华名流比较困难 举止得体意味着高度的环境协调性 直截了当说 就是要从小习惯良好的社交圈钱 穆的迟钝与其是性格问题 不如说是阶级问题 或者更准确地说 是他青春期习惯的阶级问题 同时 苦寒还具备屌丝不一定具备的内卷性 他习惯性的觉得 自己无论如何都应该让着大人物 否则就是有所亏欠 几十年以后仍然念念不忘 旁扶小公务员之死的东方版 于与世之初次识面 正是与与与者 仅此自念 于故诗里 初次见面 不当以辟书相询 世境刁难 然积宜积闷已久 骤陷一天下名学人 不禁出口一书生不惜世故者 所可有 视之是否慰藉 不予予他后来陷蒋介石的时候 同样诚惶诚恐 因为错拿了蒋介石的餐具 心里好生过意不去 胡适不喜欢钱穆队新文化运动的态度 蒋介石则比较喜欢 但钱穆的反应不是基于党派战队 而是基于阶级战队 他的本能 既不是马克思主义者的阶级斗争 也不是英国托利党人的阶级契约 而是典型的臣妾之道 贤妻孝子自我牺牲的本能 基督教有活出基督的说法 意思是要将基督的精神 内化到自己的行为当中 根据同样的标准 钱穆显然就是活出诵明义礼的典范了 虽然宋行社会正在以加速度溃败 但陈寅恪所谓的这种文化所化之人 至少在绝对数量上仍然相当庞大 这种人如果没有像钱穆一样 及时卷起细软跑路 肯定就在50年代前五年自取灭亡了 这种人和共产党的关系 差不多就是笑话里面的你有狼牙棒 我有天灵盖 他们苦心修养的优秀品质主要 用途就是自掘坟墓 50年代后期的所谓受害者 其实多半是50年代前期的帮凶 他们力图在舆论场为自己营造的地位 其实本来应该属于钱穆 那些没有跑路的同类 共产党之所以容忍他们这样做 其实就是为了给真正受害者 钉上最后一颗棺材钉 凶手如果不能通过历史 彻底杀死受害者 凶手对受害者的谋杀 就会变成凶手和受害者的婚姻 这种状态 比赤膊上阵的武斗 具有更大的破坏性和消耗性 尤其是在双方还要间断性的 假装恩爱夫妻的情况下 钱木出山的时代 知识界的骑士恋已经大致形成 洋学历的有无 直接关系到学究的物质待遇 和心理慰藉 钱穆不仅没有洋学历 甚至连土学历都没有 胡适说土鳖容易有极权倾向 当然并不准确 苦寒学者容易小气苛刻 跟极权的夸张炫耀相距甚远 胡适又说土鳖容易反对自由主义 跟他们缺乏对西方的直接感知 很有关系 这话即使不适用于别人 至少适用于钱穆 钱穆非常了解他赞赏的东西 中国近300年学术史就是证明 并不了解他反对的东西 国史大纲虚言就是证明 胡适和他的朋友们对东亚社会的看法 根本不是什么虚无主义 而是一种历经沧海难为语 除却巫山不是云的自然感受 东亚对他们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角落 对钱穆却是生活和思想的全部 他们看到钱穆 这种驴唇不对马嘴的批评 怜悯的感情恐怕会多于恼怒 多半会强化原先旧有 的偏见 钱穆这种人毕竟还是没有见过世面 胡万卷书虽然很好很强大 毕竟没有行万里路重要 从外部的大环境看 胡适和范 自由派圈子 觉得蒋介石政府不断压迫他们 从教育界的小环境看 钱穆和其他土鳖 都觉得主流自由派不断压迫他们 钱穆在北平听说蒙文通去职 大有兔死狐悲之感 甚至扬言要上街摆书摊 欺北平陷落 钱叶的学者抢救计划没有包括钱穆 从另一个角度 揭示了当时知识界的生态 和钱穆本人的阶级地位 钱穆逃亡香港 维持新亚书院都要依靠自己 同样说明他在当时还不是重要人物 钱穆升至士林领袖的阶级 实际上还是60年代以后的事情 冷战的20年间 社会生态发生了巨大变化 英国人在二战时期积极支持左派 文艺圈在冷战开始以后 渐渐转向支持儒家保守派 蒋介石痛悔 不该过分迁就党内自由派和知识界 自由派的纸上谈兵 在敏感的机会是冲捆住了自己的手脚 开始注意原先不屑一顾的前幕 泛自由派的学者 在冷战边界两侧同时遭到整诉 在美国又没有适当的听众 犹如花枝剪断插入瓶中 无法改变日渐凋萎的命运 与此同时 钱穆在新亚的耕耘开始结出果实 他的弟子渐渐成才 获得了比自己年轻时代更有力的地位 妃嫔的地位来自王子的追认 老师的地位来自学生的追认 从势力的角度讲 门生满天下的老师才有利用价值 蒋政府为了对抗毛泽东的文化 革命格外强调中华文化正统性 钱穆对他们而言乃是非常合适的品牌 1967年 蒋介石为钱穆驻宿书楼 1968年 钱穆当选中央研究院院士 华人多为人情左右 喜欢到处奉送廉价的恭维 为晚年的要人掩饰早年的寒危 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了 我们今天习以为常的钱穆形象 大部分在他晚年层垒造成 当然这绝不意味着 钱穆是鲁迅那种心机深刻 精明强干的经纪人 他没有妻子和学生的照料 连正常的生活能力都没有 他暮年对虚名的需要 低于追随者消费导师虚名的需要 他在最后的岁月中基本放弃了学术 致力于思想和文化 但世界没有走向他期望的方向 宿书楼事件8或许缩短了他的残年 但也保护他免遭更大的失望 迷失在数字中的黄人鱼黄仁宇 1,918-2,000 湖南长沙宁乡县人 的父亲一度加入同盟会 但国民党北伐成功的时候 早已远离政治 黄仁宇的青年时代恰好跟抗战重合 他在成都中央军校毕业后 加入了步兵第11师 后来追随郑栋国 目击了滇缅战场的形式 和林彪的人海战术 他随后去美国里文沃斯堡 位于堪萨斯州 得美国陆军指挥与参谋学院学习 学成回国后任国防部第五厅科员 然后担任 中华民国政府驻日本军事代表团团长 朱世明将军的副官 朝鲜战争爆发前 逃亡台湾的蒋介石政府 似乎随时可能崩溃 吴文藻三投共以后 谁都不知道身边的人是不是匪谍 潘文博怀疑朱世明有 一心后者不得不辞职 黄人鱼选择去美国 很可能也是因为时人普遍认为 台湾存亡未定 早年的经历塑造了他的问题一时 他的后半生都在力图回答自己的问题 他的回忆录黄河青山 重现了这个风云板荡的时代 在汉语读者圈引起了广泛的共鸣 黄仁宇在美国的外部生活 一直平淡无奇 他研究明代的漕运 获得了博士学位 他在南伊利诺大学 和纽约州立大学任教 直到纽约大学发生财政危机 他娶美国女子盖尔为妻 过着美国中产阶级的正常生活 万历十五年 在80年代的汉语读书界 激起了极大的反响 但跟美国社会基本上没有什么关系 此后 他的各种著作陆续引进汉语世界 主要原因还是大清瓦解以后 东亚大陆的自我定位和路径选择 始终无法解决 黄的著作切合了受众的问题一时 尽管他并不能解决这些问题 他在西方学术界 始终是一位研究边缘问题的边缘学者 2000年 他在纽约死于心脏病 从专业角度看明代的财政和税收 16世纪明代中国之财政与税收 剑桥中国明代史的腕历部分 是他最优秀的作品 从思想角度看 贺逊和叛谈 中国历史的短文最有洞见和穿透力 万历十五年 近乎明代的财政和税收的文学版 中国大历史 近乎赫逊和叛谈中国史的掺水版 放宽历史的世界和资本主义与21世纪 近乎赫逊和叛谈 中国历史的扩大版和世界史版 蒋介石日记从大历史的角度读蒋介 石日记近乎贺逊和叛谈 中国历史的续集 掺水版 近代以来的历史学家往往不在意体系 他是少有的例外之一 他的体系像一座开工状态的建筑物 从骨架和脚手架已经可以看出 如果完工以后应该是什么样子 但是大部分地方没有完工 而且进度参差不齐 完工或近乎完工的部分 就是明代的财政和税收所在的区间 这部分支援了它的整个框架 相对于封建主义资本主义 对立在马克思体系 希腊罗马基督教欧洲 对立在斯宾格勒汤恩比体系的地位 体系的其他部分要么只有线索或骨架 建筑材料留下了大量的空白点 例如资本主义与21世纪 另一些部分 连线索本身都留下了许多空白 例如中国大历史 黄仁宇 即使能够多活30年 能不能填补空白都很成问题 因为历史学类似古生物学 可靠材料的分布很不均衡 除了得天独厚的西欧以外 你不可能产生既完整 又可靠的历史叙事 任何全史都是完整的不可靠 可靠的不完整 马克思韦伯或任何人都不例外 而且不可能例外 我们所知的生物演化史和人类演化史 全都是观念和想象支持的玄学体系 马克思根据欧洲封建主义 资本主义演变的局部经验 形成了一套观念和价值 然后借助这些观念和价值 想象或建构其他时期 和欧洲以外的历史 其他人也是这么做的 只是个人的局部经验支撑点不一样 这种做法很像牙科医生安装假牙 把假牙固 定在旁边的真牙上面 而不是像真牙一样 固定在底部的骨头上 假牙能不能稳固 取决于支持他的真牙稳不稳 以及假牙本身的结构是不是匀称 或者像古生物学博物馆的标本 制作师 首先根据手头的一部分骨头和牙齿 推测动物的基本结构 然后根据推测的基本结构 用塑胶把缺损部分布起来 如果你要可靠 而且可靠程度均匀的记录 那就根本不要看任何通史 如果你要看通史 那就要首先有能力鉴定作者的基本盘 或支撑点 在此之外 只有洞察力启发性立场和路线的问题 根本没有什么是非真伪的问题 黄人鱼的体系能不能站住脚 跟他运用的稀疏材料关系不大 他至少碾出了几条重要线索 而线索本身是无所谓是非真伪的 线索 是人用来组织和联系碎片的思维工具 存在于人的思想当中 并非存在于外部世界 东亚的励志国家 在组织技术方面非常粗陋 模糊的道德动员 其实是当事人掩盖技术粗陋的手段 多层次网络体系 他所谓的资本主义产生理性管理 他称之为数字管理的能力反而强的多 是俗称西欧封建的多中心体系 长期演化的结果 两条基本线索贯穿了他的大部分叙事 本身是能够站得住脚的 其他人可以换一套话语体系 但否认不了他抓住的要点 不过 你即使运用他的线索 也不一定会导向他的结论 这不是因为他错了 而是因为 历史叙事本质上属于文学想象建构 结论取决于布局和裁剪 如果你以爱情为线索 就应该像真奥斯汀一样 止步于婚礼的钟声 把无关主题的闲杂材料踢出去 如果你以产业的转移和分割为主题 奥斯汀小姐精选的材料 反倒有八成应该踢出去 黄仁宇特别喜欢 比较励志 国家军队 特别是海军 混乱的财政体系 从戚继光的时代 一直数落到蒋介石的时代 把对立面的欧洲军队 描写成数目字管理的先进典型 把模仿数字管理的改革者 描写成正面典型 问题在于 婚约谈判律师眼中的婚礼 跟婚宴来宾眼中的婚礼完全两码事 皇家海军 第一个没有资格扮演先进典型 北洋舰队存在的财务混乱和腐败渎职 在英国人那儿一样都不缺 国王的私囊和国会的补助 混在一起使用 舰长很难保证这些款项明年还会存在 舰长出海需要夹带私货赚钱填补开支 十万火急的军令都难以迫使他们离开 原本打算好好做一票买卖的口岸 军需部门和不法奸商 用烂肉烈酒骗取公款 气得奥兰治亲王六想要撒手 回荷兰老家 连国王都不做了 舰长和水手贪恋伦敦的美酒和美女 死也不肯上船出海 这些情节如果扣在李鸿章的部署头上 大概没有几个人会怀疑 如果传说中的日本观察家 看到这些醉醺醺的水手 不知道会不会断定 打倒鬼畜米鹰并不困难 皇家海军的数目字管理 也是克里米亚战争以后的事情 比李鸿章仅仅早了几十年 而且尤其重 要的是英国在欧洲 根本不是数目字管理的先进典型 英国羽翼成长的1617世纪 不是英国如日中天的1819世纪 也不是海军陆军 不是财政金融 也不是法律官制 尤其不是欧洲大陆 每一次数目字管理的胜利 都会反衬英国那种中世纪式的 无杂混乱 多谋落伍 结果先进典型 每一次都变成了优秀短跑运动员 输给了落伍的长跑运动员 这不是黄仁宇的体系所能解释的 足以令人怀疑 他开出的药方和预见的未来 是不是可靠 至于线索以外的地方正确不正确 本来就是毫无标准 而且无关紧要的事情 任何人 只要稍微改变一下材料取舍的标准 或解读的立场 都能对任何叙述得出截然相反的结论 除了领取便当的无产阶级 很少有人愿意做这种无用功 因此以下省略150万字 灵巧的水蜘蛛钱钟书无锡钱氏 将自己的家谱追溯到吴越王钱留 钱钟书的父亲钱基博自豪地写道 文采传惜白 雄风尽社潮 钱钟书抓周得书或许出于偶然 但他幼年读书环境甚好 不能不归功于家族几代人的积累 他兴趣勃杂 无意中收集了许多冷知识 钱吉博和林秦楠的古文造诣如染 熏陶其功固然不屑 但他习惯于铜柴的崇拜 恐怕应该更多地归功于这些冷知识 这里所谓的铜柴 首先是指他的中学同学大学同学 学院同事和社会名流 渐次加入他的社交圈 但没有改变基本模式 有崇拜的地方 自然就有嫉妒 嫉妒者众 口一词说他为装逼而装逼 这话并不公正 因为装逼只是他的副收益 他以集邮爱好者的态度玩弄冷知识 主要是为了寻开心 许多知识收藏品 在他的小环境当中 其实属于低俗类 他孜孜不倦的收藏热情 从心理机制上讲 跟女性对八卦的爱好很难区别开来 当然如果八卦改名掌固 就会显得高雅许多 高雅的内涵古今如一 至少有一半在于我看不懂 林奇楠一辈子以古文大师自居 最瞧不起新文化和留学生 如果有人想气他 只要尽可能假装一本正经 建议他放弃对白话小说的偏见 然后就可以免费欣赏他的愤怒了 当今之事 与此最接近的场面 莫过于美国保守派 谈论欧巴马总统 践踏男女大房的厕所计划 3 然而 这并不妨碍他宣称 狄更斯和哈葛德的小说 深得古文家秘传 可圈可点 中学生钱钟书的英文比老学者强得多 从小读惯了英文通俗小说 但这些作品对小读者的意义 实在跟李元霸的兵器有多少斤重差不 多少年 钱钟书还没有学到什克洛夫斯基斯 和俄国形式主义者的文学批评理论 就已经朴素地领略了陌生化的重要性 东海西海心理油桐的理论 就是这样产生的 管锥篇谭艺录的内容 也是这样积累起来的 钱钟书从洞见的角度看 是伟大的文学批评家 正如墨子和歌德色彩理论 从洞见的角度讲 是不亚于牛顿光学的伟大物理学成就 钱钟书自己在英国文学方面的装逼学 造 诣是他成年以后从牛桥学院派学来的 凯恩斯把这种人称为轻盈的水蜘蛛 凭借灵巧轻薄的材质划过水面的薄膜 阿道斯赫胥里五世 他的文学宗师 大卫洛奇六世 他这一门的嫡系继承人 他精通詹森博士期不屑一顾的艺术 善于衡量萨克莱和福斯特巴的轻重 直到萨克莱不大瞧得起狄更斯 和滥情的小资产阶级 对19世纪的007作者哈格德九之 会假装闻所未闻 英国产生准世大夫传统的时代 几乎跟钱钟书出洋的时间重合 前者至今仍然非常单薄 读者的人数只是稍微超过作者 而且在复杂的阶级结构当中 离顶层非常遥远 士大夫习惯于模仿贵族 并不指望无产阶级在意自己的机智秀 钱钟书所在的社会比英国扁平的多 士大夫所在的位置 相对而言更接近顶层 无产阶级不知道比士大夫更高的逼格 对廉价的文学装逼技术 产生了无数想象 将英国人用于贵族八卦的精力 消耗在文人掌骨当中 两者的意义都是提供幻觉 让自己觉得 庞匐生活在自己羡慕的阶级当中 围城的粉丝 比更加精致的同门嫡系多得多 根本原因在于钱钟书的社会更加衰老 牛津二校 向非贵族子弟和非基督徒开放 不是什么教育改革的问题 而是亡国宪法的重大变革 混合限制向大众民主靠拢的历程 有许多节点 这次改革就是其中之一 英国准士大夫阶级的产生 和东方异教徒留学生的入校 都是这次改 革的副产品 埃克塞特主教沃尔特建立的学院 最初是天主教在英格兰的坚强堡垒 经历了亨利八世 和宗教改革的血雨腥风 用尽最后一滴墨水和鲜血 抵抗日内瓦的一端邪说 并非完全 心满意足地接受了伊丽莎白的妥协 作为扎里国王和保王党的最后一批 孤臣孽子 以衔割蔑视护国公的刀剑 直到19世纪仍然排斥菲国教徒 现在 终于给东亚和南亚降弩的科举制度 开了一扇侧门 钱钟书以状元的成绩 考取了1935年中英耕款奖学金 王国宪法的守护者 接待钱钟书这种人 就像德高望重的慈安皇太后 接待王府以财色侍人的小妾 叶赫那拉氏吴越士大夫 通过钱钟书 又一次强化了自己的价值观 和世界图景 除了科举 什么都是nothing 内亚酋长还是日耳曼酋长 有什么区别 钱钟书离开牛津以后没有得到教习 于是转到巴黎继续吃奖学金度日 整天翻书和游览 学位对他并不重要 他连已经到手的英国学位都懒得去领 这种生活方式 其实可以无限期延续下去 巴黎的终身学生位数不少 巴黎的女房东杂货店主和妓女 对国际浪人都非常友好 甚至希特勒都没有破坏她们的安乐窝 但钱钟书已有家庭 不能一直玩下去 她接受了西南联大的邀请 这段经历以改头换面的方式 写进了围城的许多段落 宗璞后来用藏头露尾的类似方法 描绘钱钟书夫妇当时的形象 钱钟书为了享受秀机智的乐趣 无情地牺牲他的铜钗 杨绛看到丈夫伶牙俐齿 一脸得意的表情 他加入了毛泽东作品的英译工作 因此得以免遭共产主义者 对士大夫的多次整诉 但他无法改掉口角清零的习惯 还是没能完全逃避人世纠葛 杨绛后来说命运带钱中枢 不薄他 毕生爱书 在这方面没有留下缺憾 这话本身没错 只是另一方面的契合可能更加重要 人的性格和他所在的微环境 需要长期的共同演化 才能接近相互契合的境界 钱钟书的微环境 没有经过撕裂性和断裂性的突变 始终维持了中学时代的格局 他除了粉丝铜柴和嫉妒者以外 很少需要应付其他类型的角色 他所在的时代和阶级虽然动荡 但他的个人世界只是随波逐流而已 犹如船里的旅客 坐在缓冲垫上 只能感觉到船外滔天巨浪的一小部分 他虽然经历了二战和冷战 但没有留下什么戏剧性的记录 个人生活所受的冲击 也比大多数铜钗小 远方观众眼中的大变局 接触到他身边的小环境 就变成了一系列琐事 跟其他时代的琐事没有明显区别 钱钟书的兴趣太多 不容易在某一个小项目上停留太久 他的机制太容易获得回报 缺乏降低投资效益比的精耕细作动机 他的闪光点如果交给秦勉的学究 大概能够做成精密的学术 犹如周星驰电影当中 陈近南的一屋子绝世武功秘籍 留在他自己手中 就是可靠程度差差不齐的 一系列灵感记录 犹如周星驰电影 当中 韦小宝手中的一本绝世武功秘籍目录 比较刻薄的人说他的书像卡片集合 当然并不恰当 他的书更像艾克曼的哥德谈话录 只是由他自己 兼任了哥德和艾克曼的角色 他改编尼采的话说 世界上凡是有价值的著作 都有相当于面包的部分 本身谈不上好吃 但没有面包就不成为一顿像样的饭 其实他自己的著作 就非常缺乏相当于面包的成分 他的地位 介于肠胃不好的品酒师 和尝百草的神农氏之间 面前摆满了琳琅满目的猎奇食品 轻重口味和强弱药性都不缺乏 就是没有普普通通的面包 世界的表象背后必定隐藏着规则 这种观念可以称为价值界的一神论 并不是所有人天然和必然具备的信仰 价值界的多神论者 看到现象层面的混乱并不会感到不适 只要色彩足够美丽和丰富 他们就会像婴儿一样兴高采烈 钱钟书就是属于这种人 总是生活在色彩最丰富的表层 对于层次结构和机制没有什么兴趣 在涉及这些因素的学术问题上 他的判断力和直觉非常软弱 而且完全不是知识量不足的原因 他属于凯尔文爵士看不顺眼的那种 集邮爱好者 留下的遗产也是一大堆珍奇邮票 他生活在历史当中 对自己的生活却没有历史感 这也是原因之一 或者不如说 对他而言 生活不是历史的一部分 而是历史的反面 所谓过小日子就隐含了这层意思 撇开学术或才智 钱钟书的性格其实是 吴越人当中最常见的类型 我们都熟悉 这种人精打细算 得过且过 在外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心里不是没有自己的想法 许多周边粉丝对他盲目崇拜 以为他有什么 苟全性命于乱世的锦囊妙计 其实他的处世之道 就是顺着自己的性格和习惯走 他软弱世故 习惯于被动 仅此而已 他有虚荣 但他的虚荣有知识上的阶级性 他心目中的学问 跟妙玉心目中的品茶差不多 只适合极少数知趣知味的人 他强调知识分子的话 要根据知人论事的世故智慧 而非根据应考据的功夫 分别对待 两种情况 一种是作者在孤独状态下的真实意见 他称之为业器 夜深无人时的初衷 另一种是作者作为社会名流 为敷衍场面而留下的社交词令 无论有意还是无意 这话简直就是在说他自己 但他的性格和生活方式 使得后人很难在他身上区分二者 敷衍的极端形式就是见证 所谓的共赴 政治高压之下 不得不说一些违心的话 钱钟书由于寿命太长 晚年名声太大 受柔性敷衍所累的程度 反而超过了政治性的功夫 传统与夕阳的花开张爱玲 张爱玲的父亲张庭仲怡 继承了丰润直隶张沛伦的明世作风 他所在的环境 却不能继续像李鸿章一样优容他 中国北洋政权 像苦心支撑 神圣罗马帝国的哈布斯堡政权 一样为了把满洲帝国维持会 发明成中华民族 将历届中国总督兼欧洲 东亚合作事务北洋大臣 积累的资源 消耗殆尽 内亚东亚联盟 五足共和和第二次诸夏联盟 中华民国的其他宪法主体 利用北洋政权对中国的认同 向英国人法国人和普鲁士人 利用哈布斯堡政权一样 一面利用帝国多国体系的解体 一面规避维持帝国的成本和义务 通过削弱中国北洋各省而壮大了自己 张嘉前北洋大臣李鸿章女婿后裔 在中国北洋政权当中的地位 相当于曹雪芹和老舍家族 在满洲政权当中的地位 国运即家运 国破即家亡 随着中国北洋政权的衰弱 张嘉连吃遣饷的资格都弄丢了 距离八旗子弟丧失满洲帝国的面包 时间还不到20年 中国第一次和唯一不是白手套的复星 就此灰飞烟灭 社会底层一般只是生物 人为活着而活着 但精英得以支配社会资源的隐秘理由 总是为了维系超越自身的传统和意义 传统和意义消失之日 他们其实就死了 家财散尽和肉体灭绝 所需要的额外几十年时间 无非就是人死以后 头发和指甲继续生长的几分钟 张庭仲夫妇 作为真中国4尸体的头发和指甲 对待家庭和家业的态度 就是配合死神的工作 尽可能缩短这段继续生长的时间 张庭仲后半生的使命 就是点卖祖先遗留的房产地产 继续诗酒风流 黄毅梵后半生的使命 就是点卖祖先遗留的古董字画 浪迹巴黎上海 他们夫妇两人虽然不合 却在同一段端粒的支配之下 撇去性别差异造成的不平衡 不约而同地以完全相同的节奏 荡尽了家财 给人到中年的浪人张爱玲 留下一片白茫茫的大地 张爱玲自幼沉迷红楼梦 垂暮之年不改无疑 早已从三春过后朱芳尽的狼藉中 看到了自己的命运 惨淡和苍凉 自始至终是她最喜爱的色调 小小张爱玲尚未展开的基因中 隐藏着两众命运 第一种命运 来自父系丰润清流领袖的家族 注定会将书香门第的闺秀张爱玲 引向张伯驹和潘素七的道路 那样的话 我们所知的张爱玲就不会存在了 第二种命运 来自母系黄毅范祖先的血液 越过他自己 而造就了大英帝国的东方殖民地 作家张爱玲 湖湘民兵统领 黄毅升的家族 跟中国北洋幕府失败的接班人 门当户对 但黄家的祖先来自马来 世界的边疆广东 同样的血统 在黄毅梵身上产生了拉丁式的肤色 和对殖民地贸易口岸的热爱和依赖 导致他的婚姻破裂 在张爱玲身上 产生了阿拉伯印度文化亲和力 和上海南洋二重性 将他从红楼梦的世界 引向海上花的世界 波赫士曾经说过 拉斯卡萨斯的一念之人 将黑人的种子撒在美洲的海岸上 接触了南北战争的数十万牺牲者 激越的巴西舞曲 和混血女明星的雍容华贵 英国人在亚丁加尔格达槟榔屿新加坡 香港到上海的贸易海岸无心插柳 听任瑰丽和温暖的南洋气息随风而去 像糖果屋的汉斯和格利特 遗落在幽暗森林的面包屑 从荒寒寂寞的亚西亚大陆深处 引来了自己的林沼 张爱玲不是从家人口中 而是从小说聂海花当中 发现了张沛伦的故事 而且直到遇见胡适的时候 仍然弄不清自己的家世 即使考虑到她是女孩 父亲的态度 也足以证明 张家已经接受了没有未来的命运 若非如此 张嘉未必乐意让一再反目的妻子 把孩子送进教会学校 艾琳这个代表上海殖民地认同的名字 产生于学校登记的需要 他们搬到上海过御工生活的时间 正是第一个列宁主义殖民政权 国民党政权征服中国北洋的1928年 英国保护下的上海自由市 对于中国北洋流亡者的意义 无异于十几年前 日本保护下的大连 对满洲流亡者的意义 无异于二十几年后的美国 对中年浪人张爱玲的意义 张爱玲和她的美国丈夫 如果愿意养孩子 也只能上美国学校 流亡对张爱玲是正常状态 因为她真实意义的Fatherlan 早已在他的童年灭亡 张爱玲自己为本来可能出现的子孙 积累的motherland资讯素 大都属于他本能热爱而未能有意识发 明的上海民族 他只知道 自己无法忍受海上花的语言 从人类的记忆中消失 就像阿尔方斯都德的韩德尔先生 非要把自己喜爱的语言 留给自己不会返回的土地 父母最终决裂以后 张爱玲和继母孙永波时的关系 甚为恶劣 继母出身名门 并不缺乏笼络张爱玲的意愿和手腕 陈寅恪最赞赏的礼法门风 原型就是孙家小姐所在的阶级 他理解和阐述进唐世流 甘愿薄天界之女 而求聘的崔为民族闺秀时 自然就会想到北京上流社会如何 孙家的女儿大家强 孙氏家族纯儒风格的廉政钦穆 跟张嘉明示范儿的犀利刻薄 形成鲜明对比 张廷仲的性格比陈寅恪坏得多 虽然两人熬过凄惨的晚年 都多亏了相濡以沫的妻子 但孙夫人的任务 实在比唐夫人艰巨许多 陈家的不幸源于外部环境 家庭内部并没有什么措施 张家最后两代人 并不都具备明示的才华 明示的极度自私 倒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元稹以遣悲怀纪念的韦夫人 教之孙堂二女 简直就成了安徒生童话里的豌豆公主 谢公最小偏怜女 自驾前楼 百世乖过 乌衣搜尽妾 迷他孤酒拔金钗 耶书冲扇竿长祸 落叶添新阳古槐 今日奉钱过十万 与君迎殿赴迎斋 昔日戏言身后意 今朝都到眼前来 衣裳已施行看尽 针线犹存未忍开 尚想旧情连璧璞 也曾因梦送钱财 惩治此恨人人有 贫贱夫妻百事哀 闲坐卑君亦自卑 百年都是几多事 邓由伍子寻之 命潘岳道王猷废此同学有名和所望 他声援会更难期 惟将中叶展开眼 报答平生未斩梅 孙用藩 改善张家内部关系的动机和技巧 跟红楼梦里的薛宝钗相去无几 同样的手腕 如果用在精明 犀利的中年女人张爱玲身上 足以建立巩固和互利的合作 而非友谊关系 然而用在儿童身上 却导致了不可挽回的冲突 儿童恋爱中的女人和人民群众的爱憎 在理性知识分子和中年社会栋梁看来 必然是乖僻任性不可理喻不知好歹 只顾眼前一时爽 不惜牺牲长期利益的 然而其中蕴含著德国唯心主义者 称之为鲜艳 全世界上智和下愚称之为上帝之手 使智慧像聪明一样浅薄 使咆哮的怒海像微笑的游泳池一样 无害的因素 像命运本身一样 凌驾于决定命运的选择之上 张爱玲如果愿意体谅继母 必然就会分享弟弟张子敬的命运 为了14平方米的亭子间和上海户口 在垂暮之年跟无产阶级一起勾心斗角 好姑娘薛宝钗从小竭力戒除的坏品格 特别是闺秀不一的泼辣贪婪 不知体贴和节制 背后 隐藏着南越蛮族张牙舞爪的生命力 将她一脚踢出了没落的轨迹 但是张爱玲弃继母而就生母 这在当时看来 无疑是抛弃富贵贤人的道路 像颠沛流离的冒险生活张开双臂 张爱玲具备政治家的决断能力 和宣传家的操纵技巧 从他步入成年的第一场战役 就可以看出来 张庭重始终认为女儿胡闹前期恶意 利用孩子扰乱他和后期的婚姻 孙家仁说 根本没有关禁闭的事情 是张爱玲把以前生病隔离的事情拿来 移花接木 张爱玲以令人叹为观止的冷静和娴熟 徐徐展开英汉两条宣传战线 的最佳谋略 大美晚报的标题党 what a love what Girls life 素珠西方读者的刻板印象 彰显东方家庭的专制作风和歧视妇女 张爱玲粉丝脍炙人口的传奇 素珠跟婆媳关系一样古老的题材 后娘给前妻子女穿小鞋 孙用帆直到生命的最后时段 仍然坚持倪云麟一说变俗的原则 张爱玲成了著名作家 如果是受我的刺激 那倒也不是坏事 恶声骂名冲我而来 我80多岁的人了 只要我无愧于心 外界的恶名我愿认了 一切都无所谓的 50年代的统战专家 如果认真研究过张爱玲的少年 恐怕就不至于拿他当通俗小报 的无脑女作家 在名流大佬满街贱卖的大丰收季节 白痴一计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哑巴亏了 张庭仲一直觉得 前妻迷恋夕阳生活方式 是家庭破裂的根本原因 张爱玲投奔生母 在她看来无异于重蹈覆辙 但她没有反抗的理由 她的国早就亡了 女儿无论如何都会长成外国人 此国与彼国有什么区别 张爱玲搬到生母的家里 以远东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伦敦大学 但因为欧战爆发 改去香港大学 伦敦大学在上海设有远东区考场 因为上海自由市是大英帝国的一部分 如果张爱玲家在南京或北京 就根本参加 不了这样的考试 重庆和南京两个国民政府吞并上海 是1943年的事情 张爱玲真实的政治身份 其实是中国北洋难民裔 大英帝国臣民和上海自由市市民 他父亲的祖国和他自己的祖国 分别亡于共产国际侵略者 在远东的第一期殖民 和第二期殖民 共产国际第一期殖民政权 国民政府 为了篡夺满洲帝国和中国北洋统治者 对朱亚和诸夏的历史权利 自称新中国 新中国的发明制造了两个中国的混乱 新中国的实质意义就是要灭亡中国 救中国共产国际第二期殖民政权 中共政权为了盗窃新中国的发明 又把第一期殖民政权 打成新中国的叛徒 和中国旧中国的第二期 于是在两个中国的混乱之外 又制造了两个新中国的混乱 无论两个中国还是两个新中国 都跟大英殖民地作家 和上海市民张爱玲 毫无关系 他如果算中国 就中国人 原好问就得算魏国鲜卑人 他如果算新中国第一期人陆游 就得算巾帼吴越人 他如果算新中国第二期人陈一忠 就得算蒙古帝国契丹人 张爱玲学生时代的香港大学 堪称大英帝国 在南洋的种族文化植物园 到处弥漫着阿拉伯人印度人 马来人的色彩和音调 欧洲人和香港人的存在感 反倒不很突出 他从爱尔兰女同学那里发现 欧洲人的性管制其实比东方人更严格 新中国的国语发明家新文化运动者 发扬中国人欺软怕硬 和颠倒黑白的天赋 构建了一套完全相反 的故事 他后来运用这些素材 写成了沉香榭第二炉香 这个故事有新作者的一切弱点 但无疑暴露了张爱玲 超人的政治敏感性 他的政治敏感性 有点像传说中猎松露的猪 迅速 将厨师带到自己发现不了的副矿面前 却完全没有将原材料烹饪成高级符号 的愿望和能力 统治阶级的性管制 必须比被统治阶级更严格 因为任何成功的规训 都必须以自我规训为基础 规训本质上总是逆水行舟 永远不能彻底征服 蠢蠢欲动的黑暗之心 如果自我规训的技术 得不到阶级和传统的保护 难得而易失的势能 就会变成祭祀写在水上的字 无产者大抵守不住时 运送给他们的权利 原因就在这里 无产者的解放 一般出现在文明的没落时期 甚至本身就是文明灭亡的标志 前途无量的新型文明 通常以更加严格而有效的性管制 为标志 甚至必须借助宗教或宗教改革的力量 拜伦勋爵和曹雪芹以文学家的敏锐 都注意到小姐的性 萌妹和丫鬟的性启蒙 陈寅恪以史家的敏锐 对待儒家绅士的礼法门风 和无产者的性 开放从新文化运动的结构本质 看到了中国必将灭亡的命运 从穆斯林文化和印度文化 在西方殖民体系内 仍然坚守的建构性质 看出了东亚大陆的下场 注定会比西亚大陆和南亚次大陆 更加悲惨 毛泽东以浪人知识分子的敏锐 看到了陈寅恪发现的同一个现象 恍然领悟了解放黑暗之星可以 释放的巨大力量 以超人的勇气握住撒旦身来的巨手 从无数识人者和失败者 像蛆虫一样蠕动的黑暗深渊 一跃登上恶龙熊熊燃烧的林井 北欧新教徒 晚婚晚育和21岁成年的神话 塑造了热带人同婚多产的他者形象 希腊人 罗马人和西方人质朴刚健的龟训 以波斯人 埃及人和东方人的诡诈残暴为衬托 荷兰新教徒在慵懒艳丽的巴达维亚 遇见了穆斯林的相对节制 和印度人的相对纵欲 不由自主地将权力的钥匙 送进了前者的手中 张爱玲对英国清教徒信文化的想象 内在的铭刻了 殖民地臣民对统治者德性的驯服 但他在符号政治的层面是软弱无力的 正如嗅觉灵敏的猪 在法兰西大餐的层面是麻木不仁的 他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内 觉得符号政治属于男人的世界 在任何文化阶段中 女人还是女人 男子偏于某一方面的发展 而女人是最普通的基本的代表 四季循环 土地生老病死饮食繁殖 女人把人类飞越太空的灵芝 拴在踏实的根桩上 流言谈女人政治 如果仅限于具体的人层面 既有好处又有坏处 好处就是 绝大多数符号操纵技术 失去了用武之地 马伯小姐的硬核 比温姆西爵士的手套更难啃 13 坏处就是 行动能力的高度深度和广度 都受到了极大的限制 犹如不能使用金银 纸币和票据的物物交易 高级政治和人际关系的差异 约等于张爱玲定义的男性和女性差异 他觉得女人 的天花板是低矮的 在低矮中感到亲切和舒适 越过天花板运用男人的符号 多多少少是不守本分的 西欧中心的战争波澜 终于越过东欧和西亚的周边 在远东的边缘 追上了逃离伦敦的张爱玲 至1941年底 日本进攻香港 香港大学的停课对他无异于解放 他由此回到自己真正的祖国上海 主动放弃了在圣约翰大学补完学业 的机会像一个中了命运大奖 而拿业余爱好当终生职业的天之骄子 再也不愿意 回到循规蹈矩的旧生活当中 他兴奋地写道谁都说上海人坏 可是坏的有分寸 上海人会奉承 会趋炎附势 会混水里摸鱼 然而因为他们有处世艺术 他们演的不过火 关于坏别的我不知道 只知道一切的小说都离不了坏人 好人爱听坏人的故事 坏人可不爱听好人的故事 因此 我写的故事里没有一个主角是个完人 只有一个女孩子可以说是合乎理想的 善良慈悲正大 但是如果她不是长的美的话 只怕她有三分讨人厌 美虽美也许读者们还是要向他比道 回到童话里去 在白雪公主与玻璃鞋里 他有他的地盘 上海人不那么幼稚 我为上海人写了一本香港传奇 包括泥香屑 一炉香 二炉香茉莉香片心经玻璃瓦封锁 倾城之恋 欺骗写它的时候 无时无刻不想到上海人 因为我是试着用上海人的观点 来查看香港的 只有上海人能够懂得 我的文不达意的地方 我喜欢上海人 我希望上海人喜欢我的书到底是 上海人 他本来是想利用自己并无责任的假期 像中学和大学时代一样玩玩写作 熟知财气犹如产妇熟疾而满的乳房 轻轻一触就会由盈而溢 他大部分作品 都来自二战后期的短短几年 公布局已经灭亡 百年积累的蜂房 已经落入田鼠蝗虫和蚂蚁的手中 无论哪一波强盗和挥霍者 都不会像蜜蜂和业主一样 珍惜蜂房的一点一滴 曾经足以喂养几代公蜂 为几个新蜂房的蜂后播种效力 的珍贵蜜汁 如今像罗马的粪便一样满地狼藉 平等地招待窗花颊蝶和食粪甲虫 远东贸易口岸的文人 在戈登将军和来福士爵士14的时代 从未有机会享受如此丰盛的筵席 正如败家子随性打碎的一盏琼浆 在片刻间 散尽了父母含辛茹苦的数十年生命 大多数小蝴蝶 并不知道挥霍时节的短暂 以为自己生活中的一切 都像日月江河一样自然 但张爱玲并不是她们的阶级姐妹 亡国移民的记忆伴随她从摇篮到坟墓 他知道自己的祖国和父亲的祖国一样 危在旦夕 犹如老渔民根据疼痛的膝关节断定 去年的台风明天就要卷土重来 不是依靠任何理论的推演 而是依据经验征兆的反复连结 他的原则就是有水快流 想做什么立刻去做 也许一迟就来不及了 人是最拿不准的东西 一切都是那么虚幻 个人即使等得及 时代是仓促的 已经在破坏中 还有更大的破坏要来 有一天 我们的文明不论是升华还是浮华 都要成为过去 如果我最常用的字是荒凉 那是因为思想背景里有着往往的威胁 传奇在版序 文艺界的老江湖觉得他应该好好规划 利用自己的才华 但他并无俘虏败位 艺术而艺术的京城名气对他的意义 无非就是 名人面前没有打不开的平台而已 历史的进程无情的嘲笑了老城的智慧 为女人的肤浅恢复了名誉 商女早知亡国恨 落花时节又逢君 江头宫殿锁千门 绝调空随流水声 张爱玲的文学曲径也在低矮亲密一路 西洋文学 他独服毛姆的犀利刻薄 傲慢与偏见的圆润和咆哮山庄的雄奇 在他的鉴赏天花板以外 霍桑直刺天际的峻拔 艾伦坡百折千回的瑰丽 密尔顿迎接凝练的肃穆 尤其不在他能够驱测的范围之内 东洋文学 他以红楼梦海上花 张恨水和鸳鸯蝴蝶派的亲之近卖自居 我对于通俗小说 一直有一种难言的爱好 那些不用多加解释的人物 他们的悲欢离合 如果说是太浅薄 不够深入 那么浮雕也是一种艺术呀 多少恨虚言 严肃文学家的装逼活动 他一向不当回事 文学批评家给予他严肃文学家的待遇 其实是冷战文化政治的副产品 出于知识分子特有的虚伪 不便死盯着秧歌和赤地之恋撕咬 只能 把周受娟和李拜六派粉丝群的口味 包装成纯文学 彷佛像安伯托 艾克十五的侦探小说一样 充满了阐释空间 张爱玲粉丝团在几十年后的行程 多亏了这段阴差阳错的情节 玫瑰的名字和倾城之恋 能够同时满足好看和装逼的需要 尼罗河谋杀案和金粉世家就不行了 甲谍往往无法跟甲虫争 使甲虫却不会介意跟甲谍分泌 上海滩的文艺界 早就布满各派政治组织的暗桩 鸳鸯蝴蝶派和武侠小说家 反倒是其中最纯洁的部分 共产国际用心最深布局最早 投资最多成绩最大 但秉承新中国人对真理和真理部 不分彼此的热爱 一如既往地 习惯于把自己已经做出来的事情 当作竞争对手打算去做的罪恶 企图写进历史 读者如果想要零成本了解 莫斯科和延安在上海的代理人 做了什么 直接去看 他们对南京和重庆代理人的指控 就行了上海地下党 对言情洪作家张爱玲的鉴定 跟香港地下党 后来对武侠洪作家金庸的看法差不多 认为他们不是什么难以操纵的角色 可以轻松统战过来 吸引那些讨厌枯燥宣传的无脑小市民 张爱玲非但是写小说的好手 而且是一名快手 作品连续诞生 刊登在各种报刊上 其实上海报刊的背景十分复杂 有的是受国民党什么派的津贴办的 甚至有的与汪维有干系的 张爱玲没有政治头脑 因此对发表园地也不去考虑是否合适 永远的张爱玲事实证明 在张爱玲的case上 他们自己才是缺乏政治头脑的一方 万象在上海的糖衣药丸 功能跟后来的新晚报在香港一模一样 地下党在文艺界的低级代理人柯林 回忆说我最初接触张爱玲的作 品和他本人 是一个非常严峻的时代 1943年 珍珠港事件已过去一年多 离第二次世界大战和抗战胜利 还有两年 上海那时是日本军事占领下的沦陷区 当年夏季 我受聘接受边商业性杂志万象 正在寻求作家的支持 偶尔翻阅紫罗兰杂志 奇迹似的发现了沉香榭第一炉香 张爱玲是谁呢 我怎么能够找到他 请他写稿呢 紫罗兰的主人周受娟 我是认识的 我踌躇再三 总感到不便请他做青鸟使 正在无计可施时 张爱玲却出乎意外的出现了 出版万象的中央书店 在福州路咒锦里附近的一个小弄堂里 一座双开间石库门住宅 楼下是殿堂 万象编辑部设在楼上 厢房里隔着一道门 就是老板平津娅夫妇的卧室 就上海的文化 相当一部分就是在这类屋檐下产生的 而我就在这间家庭式的厢房里 荣幸地接见了这位初露锋芒的女作家 那大概是7月里的一天 张爱玲穿着丝质碎花旗袍 色泽淡雅 也就是当时上海小姐普通的装束 鞋下夹着一个报纸包 说有一篇稿子要我看看 那就是随后发表在万象上的小说心经 还附有她手绘的插图 会见和谈话很简短 却很愉快 谈的什么已很难记忆 但我当时的心情至今清清楚楚 那就是喜出望外 虽说是初见 我对他便不陌生 我诚恳地请他经常为万象写稿 张爱玲自负其能 各方面的约稿都肯接他 即使仅凭这些的经验 就足以对各方的品格心里有数了 英美系的杂志本 来可能 把张爱玲培育成林语堂饰的 小品文作家 但随著公布局的垮台 日渐凋零 庸俗小市民的商业杂志是最大方的 但他们本来也没有什么背景 亲日派的杂志 残留的北洋时代就派作风最多 私人关系 一般不受背景的左右 随随便便把柯领袁殊 周作人和纪贤放在一起 不用向后台老板解释什么 胡兰成和张爱玲如胶似漆的时代 都不觉得援救证据确凿的地下党作家 会影响前途 地下党的杂志绝不会做相反的事情 即使对无脑小市民的通俗文学 都要注射一包寄生虫卵才肯发表 张爱玲后来写是巴春的时候 就不得不为以报缴纳一波话语税 16重庆代理人的作风 介于共产国际第二期殖民者 和泛亚主义殖民者至日本之间 歧视链一目了然 张爱玲觉得女人最好别玩政治 并不代表她不懂政治或没有好恶 祖国上海 被共产国际第一期殖民政权吞并后 他的高产时期就戛然而止了 第二个新中国征服第一个新中国以后 唐大郎的异报 就变成了党外言情作家 唯一的发表管道 这样的自由撰稿人 在文艺沙皇面前只能百依百顺 还不如直接去做公务员算了 上海的私人企业家不久也会发现 除了国家以外别无客户 还不如直接去做国营企业的部门经理 共产国际第二期殖民政权 对知识分子采取包下来的政策 将他们编入土改工作组 完成第一期殖民政权的魏晋之夜 消灭内亚各邦指东 北蒙古和新疆和诸夏 各省指郡县治下的中国十八省 残存的土豪和社会凝结合 中国各省 尤其是老斐区 指中共控制下的红色根据地 经过长期和反复的结构 连最低标准的宗族长老 都已经所剩无几 但尽管如此 或者说正因为如此 完成指标反而更加容易 张爱玲留在上海的大部分铜柴 都随同工作组下乡 融入了改造社会和自我改造的SM游戏 他们扮演的角色 形成了一个 介于江青和林昭时期之间的连续筒 无论如何都是缴上了投名状 再也无法摆脱同谋犯的身份 他们从此以后 只能从共产主义光谱当中 比毛泽东更左的位置出发 反对毛泽东个人的性格缺陷 张爱玲的土改经验 转化为秧歌和赤地之恋 这两部书从内容上看 跟韩丁的翻身 和丁玲的太阳照在桑干河上 没有任何区别 作者和评论者的所有分歧 全都属于战队学范畴 夏志清宣称隔百年而读秧歌 赤地之恋 更使我深信 张爱玲是当代最重要的作家 也是五四以来最优秀的作家 中国现代小说史 柯林宣称这两部小说是坏作品 我很为张爱玲惋惜 他写了这样两篇虚假的作品 意味着与祖国决裂了 前者及其同道为了论证这两部书很好 觉得有必要证明张爱玲一向身手不凡 其他作品亦非寻常言情小说可比 后者及其同道为了论证这两部书很坏 觉得有必要证明 张爱玲不涉及政治的作品都不错 所以反动力场本身就 会损害艺术品质 张爱玲在自序中说 赤地之恋所写的是真人真事 但是小说究竟不是报告文学 我除了把真正的人民 与一部分的地名隐去 而且需要把许多小故事叠印在一起 再经过剪裁和组织 画面相当广阔 但也并不能表现今日的大陆全貌 譬如像五反 那是比三反更深入地影响到一般民众 的就完全没有触及 当然也是为本书主角的视野所限制 同时 我的目的也并不是包罗万象 而是尽可能地复制当时的气氛 这里没有概括性的报道 我只希望读者们看到这本书的时候 能够多少嗅到一点真实的生活气息 小说的主角刘权 庞芙林昭的男性版本 他的领导张力 庞芙刘和珍 18的男性版本 活到了1950年 他们都是北京几个大学的学生 这次人民政府动员大学生参加土改 学校里的积极分子都抢着报名参加 这一支土改工作队 就是完全由学生组成的 那中也有几个是今年夏天新毕业的 像刘全他们 像以前的红军 和解放军以后的下乡知青一样 由贫下中农包吃包住 仅此一项 在村里造成的负担 就超过了满洲帝国时期 衙役官兵和乡绅的总和 他们在不久前的蒋介石时代 不用上山下乡 但留在城里也没有什么工作机会 除了领取地下党的津贴 上街游行 反对万恶的帝国主义和资本主义以外 北京无论土改还是驱逐低端人口 终归都是要让他们滚蛋的 共产国际二期殖民政权对一期殖民 政权制造的 公务员军队知识分子和城市失业人口 采取包下来的政策 意味着 公粮负担和征收力度必须大大提高 莫斯科提供了核心技术和启动资金 但劳动力和粮食必须由农民自愿奉献 涂改 同时 也是毛泽东确保农民自愿奉献的技术 同样的技术也能保证猫咪自愿吃辣椒 如果辣椒已经涂在尾巴上 猫咪就不大可能不自愿吃 猫咪一般不会自己给尾巴涂辣椒 这是干部的任务 列宁党的本意就是先锋队 先锋队和社会的关系 是科学家和实验材料的关系 人民不是天然存在的 而是先锋队用原材料制造出来的产品 农民吗本来就是落后 工作组长张丽笑了 他们心里有多糊涂你都不知道 就只看见眼前的一点利益 常常不知好歹 把人民的敌人当是好人 常常动摇 常常靠不住 一脑袋的变天思想 胆子又小 树叶子掉下来都怕打破了头 这时少数勇敢分子 流氓无产者就非常重要了 只有他们不害怕撕破面子 革命意志最为坚定 干部里面的李向前 从前就是个二流子 但是他现在既然改邪归正了 当上支部书记 自然没有人去翻他的旧账 李向前向工作队提出一个意见 每天中午用大锅煮豆蒸饭吃 工作队和干部民兵一同吃吃 叫起人来比较方便 省得满地去找 反正粮食是现成的 是村上清匪反霸的斗争果实 由农会保管着 同志们是来帮助老百姓闹斗争的 就是吃老百姓两顿饭也是应该的土 豪如果存在 土改就很难跟阵反和评判区别开来 社会凝结和凝聚的资源愈多 侵略者就愈不可能不流血 涂改时期的武装冲突 如果将频率和规模换算成海拔高度 绘制形成的立体模型 就是一幅东亚秩序资源历史积分图 突厥和图博的崇山峻岭 更像是属于古老的内亚 居高临下的俯视东亚的丘陵和平原 满洲的土匪吴越沿海群岛的海盗 楚蜀滇黔桂乡赣闽越山区的土匪 称了断断续续的丘陵地带 成都平原的海拔不仅比山地更低 而且比太湖平原更低 但海拔最低的地方 仍在以陇海铁路为轴心的黄泛区 大平原常遇春的大屠杀 始久比张献忠更残酷 知名度却更低 受害者能够不被遗忘的地方 在秩序地图上的海拔 就要高于那些遭到遗忘的地方 共产国际入侵以前的600年 内亚东亚地区的相对海拔变化不大 共产国际殖民政权 普遍地降低了 全世界所有沦陷区的秩序海拔高度 但内亚东亚不同地区的相对海拔差异 有没有变化 只有下一次大洪水 才能给出准确的结论 如果土改显示的相对海拔 迄今没有变化 那么朱亚中国朱下的解体图 就是大致正确的 故事发生的地点在中国的平原地带 位于黄河的南岸 这里没有土豪 所以土改特别容易发动 我们不能死 抱着条文 张莉考虑了一会之后这样说了 各地的人口与耕地的比例非常不一样 所以根据土地多少来划分阶级 也不能有硬性的 规定过去划分的阶级 也可能有不正确的 竟可以提出来重新讨论 他再向干部们一解释 一是大家都活泼起来了 七嘴八舌发言的人很多 提出许多人名来 认为都可以划入地主阶级 一向从不开口的支部宣传夏逢春 也兴奋地说 韩长所那小子 别看他地少一个青少年 三亩好水地啊 去年还娶了老婆 夏逢春是个老实人 跟在李向前孙权贵后头转 当了一年多的干部 连一个老婆都没有混上 到现在还是打光棍 副会主席也开了口 老婆还穿着新棉袄了 当下大家你一言我一语 你出一张单子来 无产阶级民主选举产生的地主 不出所料的也不太令人尊重和同情 他们似乎认为 安全理应像阳光空气一样免费供应 自己绝不承担输出秩序的责任 一点都看不出 自己选择的生活方式 和自己遭到的下场之间 存在多么紧密的联系和内在的同构性 咱们一不是地主 二没有犯法 干嘛逮他 看来如果受害者碰巧不是自己 他们至少会消极服从 摧毁如此薄弱的社会纽带 并不需要强大的征服者 蛮族部落内部的团结和信任大于散沙 相互对待的程度 就足以提供征服他们的政阻之度 列宁党内部的残暴和卑劣大于散杀 相互对待的程度 同样足以提供征服他们的父祖之度 周边知识分子 离不开列宁党的严密组织 也不是因为自己在下一阶段被党清算 以后才仓促发明出来 为自己遮羞的理想主义 而是与生俱来至死方休的犬儒主义 共同犯罪造就的纽带 比共同利益维系的纽带更加强固 共同意见造就的纽带 则是所有纽带当中最脆弱的一种 列宁主义者非常清楚 自己承担不起放弃权利的风险 他们的牺牲品却不明白 党之所以要反复组织他们上山下乡 就是想用冷酷的现实教育 让他们把做的说不得的秘传铭刻在心 然后他们就会成长为 心如铁石的优秀老干部 在下一轮运动中 折磨和训练下一代青年 今天折磨他们的工作组组长 在延安时代或赣南时代 就处在他们现在的位置 现在小学校里住着不少的工作队员 都是像刘全一样 仓促地从农民家里搬出来的 他们的房主人 都是从富农中农提升为地主 他们 分住在小学校里的教务室与课堂里 离后近的小院子很远 但是夜里常有时候听到惨叫的声音 大家都知道是挖底材的工作在进行 但是谁也不敢深究 工作队员们站在旁边 极力避免挤在一堆 免得像是害怕似的 心里也不一定是害怕 看着那大肚子的孕妇被吊在那里 吊成那样奇异的形状 一个人变成像一只肥粽子似的蝙蝠 人类最后的一点尊严都被剥夺静禁了 无论什么人看了 都不免感觉到一种本能的羞残 随即来了一阵寂静 在那寂静中 可以听到一种奇异的 轻柔而又沉重的声音 像是鸦谱踏在潜水里 勃勃作声 那被撕裂的身体依旧高高悬挂在那里 却留下一滩深红 色的鲜血在地下那水潭里缓缓漾开来 渐渐融化在水中 那只吊筒还在空中滴溜溜乱转 女人的身体也跟着微微动荡 却像是完全漠不关心的样子 变得超然起来 一颗头倒挂下来 微风拨动着他那潮湿垢腻的发丝 突然张力 从人丛里跳了出来 拔出手枪 走上前去 附身把枪口凑到那些扭动的身体上 一枪一个 接连打死了好几个 然后他调过身来 走到刘全身边 把那热乎乎的手枪向他手里一塞 笑嘻嘻滴拍拍他的肩膀来 看 你的那边还有一个 你来解决了他 刘权通过了考验 克服了小资产阶级的软弱性 实现了自己的梦想 赢得了组织的接纳 现在他获准进入历史发明学的现场 历史发明学不是伪造 而是源于现实的更高层次 真实从技术上讲 就是把自己做过的事情栽到敌人头上 因为自己最了解自己 所以给吃瓜群众留下的印象 反而比实政主义的 搜集敌人的孤立和片段材料 更显得真实 刘全 是抗美援朝总会华东分会派他来的 要求报馆里供给他们朝鲜战场上 美军暴行的图片 作为宣传材料 女人的头发需要涂黑 兵士的制服也得稍微修改一下 这儿这一张 是美国兵在那儿上操制服的式样 照得很清楚 可以做参考 这儿可以涂黑 表示乳房被割掉了 你也许觉得 这跟帝国主义的欺骗造谣有什么分别 首先 我们确定知道美军的暴行绝对是事实 而我们宣传这件事实 单靠文字报导是不够 的群众要求把报导具体化 所以照片是必要的 刘全衷心体会到 在自己和组织的交易中 自己才是占便宜的一方 我们是幸运的 国家要我们 现在全中国这样无家的青年 总不止几千万 都是把全生命献给政府的 中国是什么都缺 只有生命是廉价的 廉价的东西也的确是不经用 随着刘权地位的上升 他见证的现场相应的一道 中心城市三反五反 对城市资产阶级的意义 跟土改对农村地主差不多 但享虏社会的经验 没有征服者的组织重要 吴越士大夫顺服满洲征服者 是因为他们发现 满洲武士为铜柴牺牲生命的意志 高于自己的阶级兄弟 明白武装抵抗是必败的 吾越资产阶级顺服共产国际征服者 是因为他们发现 列宁党清洗干部队伍的狠毒和无赖 非自己对待阶级兄弟 姨太太和部下的温良恭俭让 手段所能及 丧失了忽悠收买和抵抗征服者的意志 三反运动到了白热化的阶段 告密信堆积如山 增产节约委员会 也就是三反司令部 从各机关抽调了一批干部 去做材料审查工作 刘全是曾经参加三反学习的 也被调了去 组织上 尽量的利用像他这样的青年干部 担任三反第一线工作 名义上就是说他们政治清白 品质良好 而思想上长起波动 立场不够坚定 正可以在三反的火线上 给予考验和锻炼 实际上也是因为他们是新晋 和各方面的关系都不深 比较不会殉情 1950年代初的香港边境还没有 像后来那样严密 但张爱玲能够逃走的根本原因 仍然是列宁党的认知偏差 他在负责收编文艺界的南下干部 心目中跟张恨水程小青差不多 是一个没有政治头脑 和政治诉求的通俗文学作家 商女不知亡国恨 隔江犹唱后庭花 就是指他这种人 这种人掀不起什么风浪 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张爱玲以为组织把他忘了 肯定是错误的 组织把他交给文联和易报 就是给了他一个边外流用人员的身份 相当于曹斌下江南以后 分到太平广记传奇小说组的南唐文人 要等到骨干人员陆续安排完毕后 才轮得上这些闲杂人员 如果说两者有什么区别 那就是共产国际的记忆力要好得多 正如国产007所说 连一张卫生纸的用处都不会忘掉 骨干人员要逃 必须在亡国以前 等到亡国以后就逃不掉了 闲杂人员 要等到重新安置工作完成以后 才会逃不掉 在此之前 跑了也就跑了 张爱玲后来的解释 只是相当业余的猜想 描绘低级干部的势利眼 倒是没有辜负文学家的敏锐观察力 张爱玲甫出樊笼 身份还没有解决 钱也一文都没有挣到 然而片刻都不能耽搁的第一项任务 居然是要给万恶的新中国 第二期侵略者 尝尝现世报的滋味 庞芙天生就懂莎士比亚的理论 报仇这道菜 就是要趁热吃才有滋味 美国新闻处当时并不知道他是谁 而且即使知道他是谁 恐怕也会像南下老干部一样 不明白殖民地范儿 的言情小说 在冷战自由主义 和共产主义争夺的舆论战场上 到底能发挥什么作用 何况 冷战自由主义在美国属于温和左派 的光谱对殖民主义文化的友善程度 跟兰斯黛尔的中央情报局 对保大皇帝的态度差不多 也就是说 如果明天就看到您老人家 躺在历史的垃圾箱里 就会真诚的感到痛苦和同情 不过在那之前 绝对不会 但张爱玲懂得怎样送货上门 对于他们需要什么东西 比他们自己知道的还要清楚 使他们无法拒绝 23他那种体贴周到的服务 满洲人在征服吴越的时候曾经享受过 杜勒斯时代的美国人 还领会不了其中的奥妙 万能管家杰维斯 24 及其阶级兄弟给英国绅士提供的服务 香形之下就像男人和女人一样不同 金庸及其阶级兄弟 在张爱玲统战陈静的美国人的时候 就企图将同样的服务出售给张爱玲 无法忍受的南下老干部 但直到张爱玲去世的时候 才算如愿以偿 南下老干部对女人和文人的奇妙心理 深感理解困难 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 而且被组织反复教育过 共产党员不整人和不被人整 是不可能的 尤其不能指望阶级敌人的爱戴 只能依靠疾风暴雨的超限战 但张爱玲实在算不上他们的斗争对象 吴宁说更接近于他们的照顾对象 觉得可能是沟通管道出了问题 直到张爱玲以亲笔签名 一样露骨的方式 让他们知道 已经招惹上了 字面意义上的丝绸 我1953年从北京经 过上海带了小报奇才唐芸京 唐大郎给他的一封信 要我亲自给他 替我打听他住址的人后来告诉我 他已经到美国去了 这使我为之怅然 那封信正是唐大郎奉下衍之命写的 劝他不要去美国 能回上海最好 不能留在香港也好 42年以后 我才知道自己当时受了骗 骗我的不只是张本人 还是我托他打听的人 这当然是表示他无意回上海 或他的朋友无意让他回上海 罗芙畅望萨秋一洒泪 无产阶级的代理人不可能明白 张爱玲内心深处的大小姐仍然活着 他并不想要 也并不需要从政治上捞到什么好处 但很容易一眼看穿 而且无法容忍别人拿自己当傻大姐 忽悠出身属于穷克劳夫类型的女人 同样能够一眼看穿 但只会对无力损害自己的蠢骗子 一笑置之 出身豌豆公主类型的女人 就会觉得利益上大方一点 还没石磨 让傻瓜当成傻瓜 简直是直接针对个人的侮辱 如果不能让愚钝的骗子明白 到底谁才是傻瓜 当天晚上都会睡不着觉 帝王当中 汉武帝就是既聪明又从小娇惯的类型 所以卧病痊愈以后出宫发现道路荒芜 立刻气得发抖 断定大臣以为自己再也爬不起床了 如果不能宰了这个混蛋 他岂不更要拿皇上当傻瓜 光武曹公这类出之不过执金吾 戎马半生才问鼎中原的角色就会明白 傻瓜总会觉得全世界都是傻瓜 而且 傻瓜永远都是全世界最疯产的物种 就算大开杀戒 也别指望摆脱 他们所以换不住无事生非 张爱玲报完私仇 犹如克伦威尔和穆罕默德还清欠债 顿觉浑身舒坦 随手将反攻大业抛在一边 飞一回最习惯和最喜欢的文人圈子 像凯恩斯形容的水蜘蛛一样 生活在表层 只是地点换到了美国 他虽然结了婚 但对象 也是游离于美国社会之外的欧洲 老文青既不生孩子也不置业 刻意避免与土豪资格不可分割的 种种负担和羁绊 过着滚石不生苔的日子 人生赢家有一个简洁的判断标准 就是中学时代的业余爱好 和后半生的主要活动高度重合 张爱玲的后半生符合这个标准 回到了红楼梦和海上花票友的小天地 她的英语其实甚好 但在美国邻居眼中 留下的印象 通常是古怪沉默无害的东方人 他在东亚的粉丝与日俱增 但他对太平洋的存在非常满意 流亡台北的难民作家劝他搬过去 但他知道大家都是无根的水蜘蛛 只是台北的油膜 比美国的水膜稍微厚一点而已 始终不为所动 他在上海文化和吴语文学的孙胜 杨秋和索南新史当中 地位像显克威之25 在波兰文化和波兰文学当中一样显赫 但他和波兰民族发明家的距离 仍然像生活与政治 女人与男人一样遥远 他在上海 就觉得公寓是陶氏的理想天地 但在美国才真正付诸实施 他定下的标准 属于 一个希望永远不要毕业的女大学生 单人房小的最好 有浴室有冰箱 没有也可 没炉灶莫家具 有也行房子 相当新莫虫 除了海边之外 市区郊区也行 附近要有火车 他立好遗嘱以后 平静地合上75岁的眼睛 在此之前的30多年时间 生活已经丧失了让他感到意外的能力 以名丨名的尤氏 典型李敖 李敖的家族史 堪称五四新文化运动的肉体化 从土豪的雏根到尤氏的膨胀 从尤氏的膨胀到泡沫的破灭 只用了三次世代交替的时间 再好不过地体现了汉文化 民族主义的根气 浅薄他的祖父李凤亭 随著威德伯爵一策划的满洲铁路 涌入东北亚的加利福尼亚黄金国 借助后藤新平男爵主持的满洲近代化 成长为拓荒者社区的小土豪 他所在阶级的领袖们 在辛亥独立战争以后 选择了张作霖元帅做自己的毕苏斯基 二保护这个迅速成长的新社会 土豪的有机共同体 马克思定义的地主资产阶级 社会发育到一定的程度 物质财富和社区网路的积累 越过一定的预值 就需要某种政治结构 来保护他们已经取得的成就 策划他们未来的发展 正如谷仓的粮食堆满以后 农场就需要一条好篱笆 健全的边界 也就是民族国民共同体的构建或发明 民族发明的失败 通常会导致 掠夺者和寄生虫对谷仓的洗劫 农场相应的沦为荒野甚至沙漠 新满洲民族的构建 从满洲帝国的分阶段解体 到张作霖出身 汉字文化背景的东亚移民 幕府的实质独立 结束与满洲国的国族主义构建 满蒙汉日先五族协和 整个过程跟 瓦拉吉亚藩镇 从奥斯曼帝国的分阶段解体 到法纳尔土豪 出身希腊文化背景家庭的军事 坦丁堡移民幕府的实质独立 结束与罗马尼亚的国足主义构建 瓦拉吉亚摩尔达维亚 特兰西瓦尼亚三族协和 基本相同 当然期间不可能没有曲折 篱笆既然有建设者 必然也会产生破坏者 赤裸裸的破坏者 很少能够得到失败的机会 竞争不过提供伪劣产品的假建设者 帝国超民族主义 奥斯曼主义和文化泛民族主义 在全世界范围内 都扮演了 国民共同体构建的主要竞争性 抑制剂角色 在满洲帝国遗留的内亚和东亚 真空主要体现为 中华民族主义和汉族主义的构建 宏观的历史进程 总是要通过个人及其微环境 才能具体化 土豪以下的阶级 可以选择建构策略富农策略 或解构策略流民策略 土豪以上的阶级 可以选择积累策略土豪策略 或消费策略优势策略 王永江的路径 是满洲人选择土豪策略的典型 李凤亭的选择则是透支共同体未来 以换取个人当下利益的优势策略 1920年 他决定送儿子李鼎仪 去北京大学中文系 北京市第二次诸夏联盟 北洋与联省自治政府的帝都 法兰克福 由士和阴谋家的培养基 北京大学 是张作霖大元帅最厌恶的地方 五四新文化运动的大本营 新文化运动的主将 大抵是汉族主义发明家张太炎的弟子 企图通过汉字白话文 维持东亚文化泛民族主义的生命力 假冒国语的 名义延续国际主义雅言的历史地位 竞争性抑制诸夏各民族真正的国语 民族语言 用汉字文言文较少使用的行政手段 将后者丑化为理应灭绝的方言 北京大学毕业生 经历了培训官僚和油市的除根程式 几乎不可避免的背叛自己的社会 和自己的祖国 他们如果选择做政治家 就会沦为东亚奥斯曼主义者 大中华主义者 将第二次诸夏联盟 重新发明为中华民族 毁灭其祖国刚刚赢得的独立和自由 他们如果选择做知识分子 就会沦为东亚文化泛民族者 将只有极少数士大夫 使用汉字的东亚各民族 重新发明为汉族 从而 将毁灭其本土文化和民族语言的暴行 歪曲为历史进步 李鼎仪毕业后选择了做官的道路 在大中华主义者 和满洲国足主义者的生死斗争中 坚定地站在前者一方 民族发明本质上是政治选择 经常导致乡邻父子兄弟反目成仇 同样的剧本 在18世纪末夜的北美 将过去的亲人变成大英 宝王党和北美爱国者 在19世纪初叶的南美 将过去的亲人变成西班牙堡王党 和美洲爱国者 在19世纪中叶的欧洲 将过去的亲人变成 俄罗斯帝国主义者和波兰爱国者 在19世纪末叶的靳东 将过去的亲人变成 奥斯曼主义者和罗马尼亚爱国者 在20世纪初夜的远东 将过去的亲人变成中华帝国主义者 和满洲爱国者 在20世纪末夜的台湾 将过去的亲人变成中华帝国主义者 和台湾民族主义 者 张作霖张景慧和王永江选择了满洲 张学良严宝航和李鼎仪选择了中国 第二次诸夏联盟 虽然挂出了中华民国的招牌 但整个宪法体制 都建立在满洲帝国 各帮善后交涉的平台上 演化动力学的机制 自然有利于进一步解体 导致逆水行舟的统派日益边缘化 张作霖的满洲三省联盟 孙传芳的下江五省联盟 唐继尧的上江三省联盟 陆荣亭的月桂联盟 阎锡山的晋绥联盟 赵恒替的胡湘 武装中立政权 因为出身独派土豪大一统 包袱较轻 向中美联合省和拉普拉塔联盟断送了 玻利瓦尔 和苏克瑞梦寐以求的美洲合众国 一样逐步淘汰了统派 袁世凯段祺瑞吴佩孚和孙雯 占据了20世纪20年代的东亚舞台 大中华主义者的残兵败将 看到名存实亡的第二次诸夏联盟 即将名实俱亡 没有意识到当下的局面 隐含了上帝对他们德性的测试 非但不肯像高尚的玻利瓦尔一样 为祖国的幸福而牺牲自己的前途 反而断定为满足一己的私心和野心 完全值得破坏 国际社会的反恐联合阵线 将穷途末路的共产国际恐怖分子 引入东亚 用父老乡亲的血肉喂饲料 将它们重新养肥 恢复了在未来半个世纪内 继续危害人类的能力 张作霖大元帅果断地解散了北京大学 搅死了苏联特工李大钊 但由于大中华主义者 甘愿为共产国际充当保护伞 使得无法摆脱救世道德束缚的张作霖 投鼠忌器 残余的匪谍和 大中华主义者聚集在张学良周围 终于颠覆了满洲土豪的政权 满洲独派势力习惯于事实独立的自由 无法忍受蒋介石 张学良政权温水煮青蛙势的党化 列宁主义化改革 在日本人的支持下发动了九一八政变 将满洲国的事实独立升级为法理独立 满洲堡垒 以抵抗共产国际的前线国家自居 引起了共产国际一期殖民政权 和日本泛亚主义者的全面战争 李鼎仪索性加入了国民党的特务组织 把身家性命压在大中华主义的胜利上 然而 残酷而公正的历史 无情地嘲弄了缺乏自知之明的白手套 日本人一旦撤离东亚大陆 苏联在这里就不再有值得忌惮的敌人 莫斯科理所当然的决定 扔掉大中华主义的白手套 换上真正国际主义的黄俄嫡系 统战对象的寿命 只比斗争对象多了3年 李鼎仪带着年幼的儿子李敖 追随蒋介石逃到台湾 蒋介石政权通过二二八事件土地改革 接收底产和经济国有化 基本铲除了台湾社会自发形成的土豪 或凝结核 为自己带来的流亡者空出了生态位 否则他们在哪儿都安置不了 满洲殖民者和日本殖民者 虽然也会零星使用铁血的镇压手段 但部分出于君主国的保守本性 主要因为缺乏 列宁主义的社会工程学机器 在系统性方面达不到同样的水准 正如国民党 出于小资产阶级激进派的软弱性 在彻底性方面 达不到无产阶级革命家的同样水准 如果没有 这方面的社会工程 1990年代以后的台湾民族主义 大概就会在1960年代出现了 1920年代以后 繁盛的日语文学和台语白话文学 在1950年代以后出现了断层 蒋介石政权带来的五四新文化运动 残余文人 在世窗期占据了这个真空 国民党政府 如果想要抹去日语和台语的影响 就必须借重他们 推广新文化运动发明的白话文 然而新文化运动的无根性和除根性 天然导向共产主义 又不能不引起流亡者的深刻恐惧 事实上 这种两难处境正是国民党本身的特征 如果没有苏联 国民党就不可能取得政权 然而只要有了苏联 国民党就不可能保住政权 这种两难处境 产生了1960年代的文兴杂志 文兴造就了作为公共人物的李敖 文兴在国民党最失意的派系保护下 为万马齐音的台湾文坛 开了一扇小小的天窗 从列宁主义生态学角度讲 无异于自由中国 从政治领域退到了文艺领域 得知的派系抢占政治军事情报部门 边缘的派系 得到了经济社会部门文化部门 留给了那些在党国历史上 曾经显赫一时 但目前已经只有混吃等死的位置 可以安放的派系 李敖在青年时代的小伙伴鞠昊然 萧孟能都是这种派系的子弟 永远无法忘记他们的父祖 作为国民党元老叱咤风云的时代 蒋介石还是一位无人保护 无人赏识的孤寒子弟 更不能原谅 蒋介石父子 在台湾提拔任用的新生代实权人物 他们的满腔怨恨和嫉妒 以文学和思想形式表现出来 在不懂列宁主义操作模式和演化历史 喜欢用最为廉价和肤浅的符号性词 令判断和分类的局外人眼中 就成了自由主义开明人士 甚至民主反对力量 但他们的开明姿态和反对姿态 本身就是中国殖民者特权的一部分 因为台湾被殖民者社会 即使做出同样事情的极小一部分 都会遭到严厉和及时的取缔 结果根本不会让局外人有机会看到 只要被殖民者社会 强大到足以产生真实的民主反对力量 阶级生态的基本格局 就会迫使这些符号经营者 逃回自己的真实位置 李敖的家族在殖民者社会当中的地位 和他的保护人 在殖民者统治集团当中的地位 犹如赵敬仁和镜中相 萧孟能对李敖的提携 本质上是派系招募孤寒子弟 魏家臣的政治行动 蒋经国对宋楚瑜的提携 属于类似的机制 只是政治家需要的素质 跟文学家有所不同而已 李敖的出身和环境 都比大多数中国殖民者家庭的子弟 更适合进入上述角色 他的父亲李鼎仪和他的老师颜乔 都是陈独秀思想和言论的三四道贩子 思想先驱者和粉丝传播者 在信息量方面的差别 通常低于1% 但结果通常是前者赢家通吃 后者一无所得 如果你把思想市场看作一个演化系统 那么奖励实际上属于风险收益的一种 winner的资格通常不是取决于产品 而是取决于勇气和机遇 李敖青年时代的作品 除了个人风格和 青春朝气以外 没有给多重拷贝的原始版本 增加任何信息量 因此引用价值不大 它的价值也是其原版价值的一个子集 他们都是拙劣的西方赋典传播者 失败的东亚文化泛民族主义发明家 他们羡慕西方文明的果实 但对西方文明的基石非但缺乏了解 而且充满敌意 力图用西方解构者的技术 锯断自己坐在上面的树枝 寻其思想内在的逻辑 走向共产主义 只是由于境遇的差异和寿命的长短 定格在这条道路的不同阶段而已 李鼎颐严乔和 李敖的政治觉悟和政治生命 在其特殊的环境中 恰好发展到其对应人物刘和珍 林钊和江青的同等段位 李敖在文兴时代的作品 达到了他毕生文学成就的巅峰 只有这段时间 他才具备不计功力的精益求精 和比较纯粹的好奇心 如果自辨的虚荣不属于功力范畴的话 此后由于牢狱之灾和鸣人之泪 他的作品范围 缩小到现实 政治和私人恩怨的一孔之鉴 文学品质日渐粗疏 最终变得跟寻常的诗评家和杂文家 毫无区别了 名气和金钱一样 最初的100块比后来的100万更加难得 越过初始预知以后 只要经常活动以保持存在感 以名声名以钱生钱 都是不必经过大脑的 在这种情况下 仍然能够精进不止 就需要近乎宗教热忱的信念和责任感 尤是很少具备两者当中的任何一种 李敖明显是两者都不具备 李敖第一次入狱是因为他恃才傲物 言论逾越了政治 保护人能够容忍的边界 以后的入狱就纯属私人恩怨 但并不妨碍他将所有的不幸 都发明为国民党的迫害 然后变现为个人的政治资本 他出狱以后 加入了国民党外的政治活动 在少数民选职位的竞选宣传 以英明导师自居 然后调出不肯乖乖做粉丝的一部分 予以嬉笑怒骂 无论如何 这一阶段戒严时代的最后十年 是他政治生涯的巅峰 此后纵然名义职位更高 实际重要性和影响力却是每况愈下的 顺便说一句 这是文人在转型期的普遍模式 当时的外部形势 注定了所有人都是败多胜少 自恋狂魔的失败就像布朗神父的树叶 隐藏在森林当中 毫不引人注目 他的言论得不到现实的检验 再转型 七步男招募大批寻找方向的粉丝 名人对粉丝的影响力 也是一种隐形的权利 颇能考验当事人的品格 李敖不是经得住考验的人 在最庸俗的金钱和女色方面 都败笔累累 戒严以后 成功的真实可能性出现了 言论的泡沫 在大狗小狗一起叫的嘈杂中 失去了意义 事实很快就会证明 自恋狂魔属于最不适合从政的类别 民选政治家 必须擅长为各种真实或想象的失败 提供出气筒服务 自恋狂魔 必然反过来痛斥人民的愚蠢和庸俗 台湾的选民对待李敖 已经算是超级厚道了 其中部分原因在于民族构建的需要 把厚道作为民族性格的品牌 跟两个列宁主义殖民政权的克薄寡恩 形成黑白对照 正如波兰 民族发明家 必然强调波兰贵族的骑士精神 和莫斯科人的亚细亚史奴性 李敖失败的特殊原因在于 台湾的民主化 只是一句模糊的外交辞令 民主一词 一次经过二战冷战以来的话语权斗争 已经不再限于古希腊的本意 变成一国各取所需的观念大杂烩 包含了平等化自由化 统治权转移 和国民共同体构建多重含义 台湾的民主化 本质上属于台湾民族的构建 自然体现为针对中国列宁主义 东亚殖民政权的去殖民化 大中华主义者 作为列宁主义殖民体系的白手套 必然先于其身体感受到皮之不存 毛将焉附的痛苦 李敖对国民党的仇恨 主要源于私人恩怨 反对国民党的勇气 主要源于殖民政权对自家伏浪子弟 下不了狠手的舔舐之情 殖民者的社会 由共产国际培训的半列宁主义者残余 和美国培训的技术官僚组成 日益强大的后者 将日益衰弱的前者捆住了手脚 两者都缺乏土豪性和有机性 犹如无根无果的插花 纵然娇艳一时 终归后继无人 被殖民者的社会 虽然被征服者剪去了最鲜艳的花朵 和最成熟的果实 但原封不动的根茎和土壤 自然会养出下一代的土豪 彻底铲除土壤的沙漠化工程 又非真正的无产阶级和列宁主义嫡系 不能胜任 超出了小资产阶级革命家 和伴列宁主义者的能力和勇气范围 土豪乔治华盛顿登上历史舞台以后 社会就不再有兴趣倾听游士汤玛斯 潘恩寺的锅 灶了新闻泰 只要初具规模 扰乱旧制度的游势 就会回到符合自身德性的原位 他们过去是边缘人 现在仍然是边缘人 只不过在新旧交替的短暂史窗期 一度产生了自己相当重要的幻觉 民主社会不再用监狱收容边缘人 而是让他们在愈来愈寂寞的小圈子里 淘汰自己 自知之明不是李敖的特长 自恋狂魔 尤其意味廉价的粉丝和廉价的恭维 所悟言论市场的开放 使得任何人只要稍微勤快一点 都不愁得不到一定数量的读者 结果是 纵容他日益走向粗制滥造的方向 他把任何反对意见 都解释成正敌的迫害和人民的愚蠢 最后连起码的文学判断力都丧失了 北京法源寺对他个人而言 是一次里程碑式的失败 证明他缺乏塑造立体人物的基本功 只能将所有人物和情节 简化为思想和政治符号 这是他为大批量生产食品和杂文 不得不付出的代价 上述两类文字占了他产出的九成以上 甚至称之为作品都有些勉强 主要效果就是维持他自恋的泡沫 而且欲望后期亦是如此 拉风丹预言师 描绘飞虫在马车上方嗡嗡旋转 一面指教马儿和马车夫应该怎样工作 一面宣称马车的前进都是他的功劳 就是他们这种人的写照 马车最后驶向李大师 飞行方向相反的地方 使他的言论看上去像个笑话 他在90年代断言台独注定是票房毒药 民进党 永远不会逾越三成支持率政党的境界 此后他的食评就 变成了柏林之围的漫画连载版 他以党外导师起家从政 却眼睁睁看着当年同柴的徒子徒孙 纷纷拜相开府 自己一年比一年形单影只 只得依附当年仇敌 国民党极端派的残余 裕慕明宋楚瑜张孝慈 姚婉年为了维持存在感 玉来玉依靠两众左道旁门的手段 其一 是模仿江湖艺人和脱口秀节目主持人 用各种恶作剧手段制造社会新闻 例如释放同名狗狗去世的愚人节新闻 在国会当众引爆催泪弹之类 其二是接受共产党的统战 配合他们的大外宣 因此他对民主的定义 精确遵循史达林和毛泽东 在1940年代 反法西斯统一战线时期的策划 纯粹由共产党操盘的学运 收放之间 干脆利落 我小时候目击七五事件 学生呼啸而来 把北平市议会招牌砸掉 用毛笔改成北平婆 土豪猎绅会演说后呼啸而去 学运归学运 其他交给解放军 如今台湾四不像歹系脱棚 学生一日午餐包括宵夜远景 疲于奔命 口水直流 人人尿裤子 因此刘晓波于杰冉云飞对他大张踏伐 台湾新生代对他反而无所谓 因为他早就没有什么影响力了 儿子李堪 是他最后还能影响的极少数人之一 让他送进北京大学做中国人 完成了李家三代前仆后继的除根计划 如果李敖对五四 新文化运动 和北京大学历史地位的认知没错的话 他的儿子 就应该像1940年代的北大前辈一样 认清只有共产党 才能完成东亚奥斯曼主义的发明 在波澜壮阔的伟大复兴中 用尽自己的统战价值 然后由过去的统战物件 沦为未来的改造物件 拥抱符合无根由势德性的最适当归宿 这样总比让东亚奥斯曼主义 像欧洲 拉美西亚的帝国超民族主义一样 由于缺少坚强的列宁主义组织核心 而逐渐瓦解好 张作霖和王永江的满洲 像朴正熙的韩国一样 对虚荣的游势并不友好 即使在几代人之后会给他们言论自由 但同时也会给愚蠢的人民 对他们不理不睬的自由 李大师在台湾 已经受够了这种虚伪的资产阶级民主 不会让儿子再受二茬罪的 投机小粉红金庸 金庸出生于海宁大族茶室 明清两代柯甲鼎盛 他后来将先辈卷入明史案的经历 以连贡部党史塑造正面人物的方式 写进了鹿鼎记 光绪逝七年 1891 他祖父查文清 因袒护轰抢教堂的暴民而罢官 这是吴越士大夫借无产阶级之手 消灭潜在竞争者的典型手段 教唆者藏身幕后 声称一切都是革命群众自发 如果万事大吉 教唆者就会以审判者的身份出现 保障革命小将宋耀武二 和潘汉年的安全 让受害者明白法律条约不是挡箭牌 如果风向不利 革命小将就要落到王洪文的下场 教唆者会跟受害者一起 深刻反思无产者的愚昧 或者国民性的弱点 后来 国民党用同样的剧本对付日本商人 再后来 共产党用同样的手段对付地主资本家 再再后来 毛泽东用同样的手段对付老干部 金庸的祖父 在第一幕射出的子弹 在第三幕击中了金庸的父亲 金庸本人对历史的判决心服口服 也是可以理解的 其他观众大概会觉得上帝不仅公正 而且颇有幽默感 扎加在失败的痛苦刺激下 抛弃了缺乏战斗力的吴越士大夫文化 投入中华民族的发明当中 但他们仍然不太成功 未能收获大批群众 只能拿自己的子孙做实验品 试验参数的设定跟明治维新恰好相反 日本民族的发明 以拖后腿的厄林 黑暗的东亚大陆为他者 以托亚入欧卫愿景 不需要系统的颠倒骑士链 中华民族的发明 以破门而入的帝国主义 海洋新秩序输出者为他者 以脱欧反亚为愿景 只能建立在逆转歧视链的基础上 骑士链构成人格的基石 成功的逆转者在日常事务当中作伪证 就像大力神赫拉克勒斯 血战养老院一样 不费吹灰之力 所以金庸后来说 祖父是他最佩服的人 也是对他影响最大的人 他从偶像身上学到两个道理 第一是人要多读书 第二是洋人欺侮中国人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 读书明理和颠倒黑白 是同一课体的两种修辞形式 类似革命和叛乱解放和侵略的关系 无产阶级如果得不到知识分子的鼓励 一般缺乏保障颠倒黑白成功的必要 自信心难以牢固树立枉法最光荣 受害者欺侮了抢劫者的坚定信念 这些逆转技术 构成中国人认同的基础和前提 中国人却说这是红卫兵独有的特征 公立学校和强制教 育是中华民族发明的主要基地 以国语教育和国耻教育为核心 金庸虽然出身旧家 却从来没有受过私塾和就学的教育 扎家的政治态度按照民初标准 可谓非常决绝 邹韬奋的生活周刊 是金庸幼年的日常读物 邹氏 20世纪30年代的著名诗评家 共产国际文化统战的要角 受潘汉年的直接领导 龙山小学堂的教育 从鸦片战争和五口通商的罪恶开始 辅以痛哭流涕的国耻秀 对于完全依靠贸易 维持生活水准 和特殊地位的吴越子弟而言 相当于荷兰小学生 为英军打败路易十四而愤怒 不要说拿破仑了 就是希特勒也做不到 问题在于 国语的塑胶假花性质无法掩饰 只能胜任公文写作和革命宣传 这两种用途 原是一个硬币的两面 跟周恩来和邹韬奋的关系一样 生活和休闲的真正语言 仍然只能是 诸夏民族语言和粗俗文言文的混合体 言情小说和武侠小说 代表了这些克里奥尔文学的伪装形式 在文化沙皇的镰刀下茁壮生长 金庸在反日之余 抗拒不了荒姜女侠和红玫瑰的魅力 1980年代的吴越小学生 在集体学习火烧圆明园之余 也抗拒不了金庸和琼瑶 金庸在嘉兴中学还没有毕业 奉献未前的弗兰肯斯坦就披挂上阵了 吴越自开港以来积累的财富 在这场战争中一扫而空 吴越中层和上层阶级不得不仓促战队 即使近邻和至亲也不免因此反目 土豪性较强的吴越人 大体都留下来跟日本人合 作正如他们的先辈跟满洲人合作 其中包括了联省共和国 孙传芳的五省联盟时期的大部分精英 以及绝大部分家道殷实的中产阶级 阶级地位相当于胡兰成家族的吴越人 和相当于江泽民家族的江淮人 都把投奔国共两党的亲戚子弟 称为误入歧途的年轻人 今天的伊斯兰教长老 对待投奔拉卡的年轻人 也是这个看法 他们预演了越战时期的西共经济奇迹 武力恐怖分子 从游击区赶进长江三角洲的吴越同胞 发挥其勤勉顺从和心灵手巧的特长 使治安区的城市建设和民营企业 突飞猛进 跟重庆经济管制当局赏给平价米 阶级的雅舍 形成鲜明的对比 后者像所有公家征用的廉租房一样 永远得不到修缮 由势性较强的吴越人乘此机会 背叛了自己的祖国 以蒋介石的抗战 建国和建设新中国为借口 全面展开针对上 将各民族的殖民和侵略 金庸作为进步知识分子的子弟 自然走上了后一条道路 公立学校的学生 以准公务员身份随国府和国军西迁 依靠准公务员的津贴生活 在湖湘云南和巴蜀民族面前 自称中国人 中国人这个词用在这里 就是殖民主义者的委婉修辞法 他们相信 蒋介石 虽然不是日本人及其泛亚盟友的对手 自己也不具备古今陆海 任何殖民主义者的政治素质 和技术优势 但在苏联保护人 和国际共产主义统一战线的支持下 仍然 足以绑架和吞并幼弱的诸夏各民族 金庸跟大多数背叛祖国的吴越人一样 乐于为中国帝国主义者 慷慨奉献别人的鲜血和自己的墨水 但如果不知趣的领导 非要索取他自己的鲜血不可 他也会变成民主派 民主派的意思 就是拒绝承担帝国负担的帝国主义者 学生时代的金庸 阶级地位相当于今天的小粉红小粉蓝 他们领取便当的代价之一 就是要日常发帖印传单 为中华民族的主要基石 历史发明学搬砖 金庸积极参加了731部队 在吴越展开细菌战的口述历史 和血泪控诉 为联合国军在满洲搞细菌战的发明 做好了实验准备 两个剧本的唯一差别 就是中国人民的老朋友 由李约瑟换成了池田 大作编剧 如果代购 想到吴越不是满洲国的辖区 日军在吴越的防疫部队编号 应该是四位数 效果本来会更好 但是毕竟一分价格一分货 如果便当发明家都有这样的水准 党史研究室的高级匪谍 还能靠什么混饭吃呢 便当族虽然卑微 却普遍以为自己属于统治阶级 出钱的义务理应留给巴蜀土豪 流血的义务理应交给巴蜀农民 金庸中学毕业后 为了继续领取党国并不丰厚的津贴 放弃了他本来能够考取的普通大学 选择了国民党培养干部的重庆 中央政治学校 国立政治大学的前身 年轻人总是经验不足 即使自幼励志投机的年轻人也不例外 蒋介石不负责任地提出 一寸山河一寸血 十万青年十万军的口号 还要中央政治学院 的候补干部发挥模范带头作用 无异于撕毁了国民党 和小粉兰的不成文契约 你不参军 他们并不勉强 只是另请高就 滚出学校 彭华赵静丽辉哥鲁阳金庸传 年轻的金庸 心中顿时燃起了热爱民主的熊熊烈焰 他突然想起 民主主义者不应该像蒋孝常 这是蒋介石兼任的众多族长之一 的画像致敬 就在收拾行李以前骂了训导主任 一读为退学事件 赢得了有利于自己的解释体系 后来学校就把我开除了 说你侮辱校长 时代周报国民党消极抗战 积极独裁的反动政策 就是这样丧失进步青年拥护的 民主青年的归宿无非就是进步媒体 金庸失去报效党国的机会以后 一度企图自己办报 以翻译美国报章杂志为主要内容 很快就无人问津了 但他因此积累了新闻翻译的经验 他接下来就投入东南日本 主要任务也是翻译改编英语新闻 这时二战已经结束 金庸的堂兄扎良健 在东吴大学法学院做教授 金庸得到他的帮助 到东吴大学插班 1947年夏天 大公报招收英语新闻兼职翻译 金庸考中了 由此结识了粉红色媒体的大佬胡政治 这时国民党的中国梦 已经膨胀到 苏联保护人无法容忍的地步 史达林感到有必要让蒋介石明白 中国这个白手套的用处 仅限于 破坏日本建设泛亚国际体系的野心 绝没有允许中国人取代撤退的日本人 继承满洲蒙古朝鲜势力范围的意思 蒋介石像恩威尔帕夏一样不知 进退 被自己发明的意识形态捆住了手脚 下不了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舞台 只能跟着这个纸糊的布景一起塌下来 随着 林彪和科瓦廖夫在满洲的节节胜利 蒋介石在粉红色媒体上的地位 一落千丈 从中国各派进步势力的共同领袖 沦为帝国主义的最后一颗大狗牙 蒋介石意识到 自己拿苏联及其代理人没办法 但并非不能报复他们 在吴越的地下组织 胡正芝也意识到蒋介石会想到什么 决定先在香港开一个分店 继续发扬共产国际 吃饭砸锅的优良传统 利用资产阶级的言论自由 消灭资产阶级 胡正芝相信美国的霸权维持不了50年 梁羽生胡正芝赞善礼 金庸大公报在港副刊议事 追随胜利者 绝不会错问金庸想不想去 金庸接受了 他的人生轨迹由此永远改变 蒋介石和新中国 暴露了假民族及其英雄的真相 像泡沫一样迅速破灭 无产阶级国际主义者 虽然盗用了新中国的符号资产 以免其他人占用和利用 但并不因此 喜欢任何一种资产阶级民族主义 无论大中国还是大亚西亚 吴越还是湖湘 为了防威 杜舰起舰 同时也因为他们根据自己的经验 懂得中国人的拥护多么一文不值 坚决而彻底地 消灭了资产阶级思想的所有潜在载体 和资产阶级共同体的所有潜在凝结核 包括金庸的父亲 这并没有妨碍金庸敏锐的判断 国民党的倒台重新打开了他的仕途 他首先在大公报发表文章从国 际法论中国人民在国外的产权 向白去党毛遂自荐 敦促他们 不要让阶级敌人的小姨子带着钱跑了 白白损失贫下中农的胜利果实 然后以这篇文章作推荐信 到北京找乔冠华求官 以为将来的白区工作 少不了他这样的人才 结果却吃了闭门羹 理由是 他没有跟反动阶级和国民党学校 划清界限 其实 照他祖父和任何儒家社会的标准 他这种行为已经够得上 萧敬构成 皇帝都无权赦免的极少数极恶大罪 在法律和生物学意义上 都已经非但不属于人类 而且 为绝大多数比较体面的禽兽所不齿 然而 按照共产党的标准 萧敬的进步水准还有待于提高 落后并不仅仅是个人和偶发的问题 而是反映了资产阶级固有的软弱性 和资产阶级思想固有的非科学性 你至少要像赵子阳一样 领导工作组发动革命群众斗死亲爹 或者像牛荫贯一样走在革命群众前面 牵着亲爹的牛鼻子游街示众 才能证明 你已经超越了 资产阶级的狭隘性和主观性 水准高到足以理性 客观的分析社会的境界了 金庸灰溜溜地逃回香港 承认自己的投机技术伟实不够高明 鸡肉没有吃到 你已经拾光了 这样一来 国民党和共产党都把他拉黑了 他除了香港以外 再也没有地方可去 大公报的白驹党组织决定秘密监控他 把他打发到更加灰色的白手套 新晚报打砸他 不再有专业性较强的英语新闻 或国际分析文章可写 只能像临时工一样 有什么活干什么活 从影评到舞蹈 从舞蹈到京剧 从京剧到围棋 从围棋到武侠 他父亲枪毙的消息传到香港 他都只敢偷偷哭泣 因为即使在不满欧洲人 南亚人和全世界各种社会团体的香港 他仍然没有任何谋生能力 只能仰仗迫害者的施舍 中国进步知识分子的社会 像水面的油膜一样 既薄又脆 却是它唯一的家园 这是他们家族积极投入 中华民族发明的自然结果 为人造的大一统牺牲 天然的共同体 本来就是要切断野草的草根 和男人的命根 由此换得了太监和花瓶的资格 以后无论宫廷或自己成功还是失败 都注定是永远的异乡人 野草和乡民才有属于自己的东西 太监和花瓶只能依靠投人所好求生 最高明的投机者 也少不了菜鸟和学徒的阶段 因为 把握分寸的技巧和体会风向的感觉 都需要私人经验的积累 毛泽东在30年代的表现不够毛泽东 金庸在50年代的表现也不够金庸 新晚报的设计目标 是要迎合小市民的趣味 充当政治宣传给读者带来的疲劳感 和厌倦感 新华社香港分社的负责人金瑶如十二 觉得武侠小说其实挺符合这个目的 新华社从创始到现在 都是情报部门的一部分 只是为了利用资产阶级法律的漏洞 冒充资产阶级新闻企业的同类而已 姬瑶如在匪谍阶级体系当中的地位 比大公报的地下党高得多 唐人的金陵春梦 十三和梁羽生的龙虎斗 精华都是 他搞地下活动的产物 金庸作为组织控制使用的物件 自然不够资格了解这些内幕 梁羽生有一次交稿延误 金庸就以下等人 维持生存所必需的好脾气 多打了一次杂 结果读者反应甚好 纷纷要求他写下去 他最初只是顺水推舟 走一步看一步 最后发现市场意外的好 足以支撑另起炉灶的需要 武侠小说不是明报成功的唯一原因 四小龙经济起飞的搭车效应 可能更加重要 但若没有武侠小说的成功作底气 金庸未必能有创业的勇气 四小龙起飞 是冷战政治经济学的一部分 饥饿的北方对照物 为金庸的创业团体提供了有利的刺激 老板和老板娘对自己刻薄 对员工也吝啬 经济宽裕以后 人性的弱点自然暴露 以致家庭反目 故旧失和 金庸后来诚实的说 他没有把自己的小说当回事 也并不觉得武侠小说能算文学经典 粉丝的评价只是初恋效应 与其说源于作品本身 不如说源于怀念青春的自然感情 其实文学体力本身 不足以构成经典与否的标准 所有的严肃文学体力 在其初始阶段都是不登大雅至堂的 通俗文学 金庸固然莫把武侠小说当回事 莎士比亚又何尝把戏剧当回事 为艺术而艺术的纯文学追求者 作品品质不一定高 金庸文学的问题在于过于平面化 女性人物的塑造尤其低能 他们庞服出自手艺爱好者的白日梦 其想象者 已经丧失了跟杂货店老板娘 面对面交流的能力 但金庸自己显然不是这种人 所以他大概是为了节省成本 直接套用了儿女英雄传 或诸如此类旧小说的模板 只要买主没有提出要求 何必增加设计成本 他小说最犟的地方 虽然深刻程度远不能跟奥威尔相比 也具备昆德拉批评1984的所有弱点 从星宿老先的哥德派 到红教主的中央文革小组与红卫兵 他是一个不断成长的作家 遇到后期欲能放开手脚 在韦小宝的时代 终于磨穿了节约使用多年的套路 韦小宝像桑丘一样 一开始就怀疑 忠义无双的师傅 到底跟傻帽有什么区别 到最后却惊讶的发现 尽管现实证明了他原先的猜想 他对师傅的爱却比自己想象的更多 足以为此 抛弃自己行之有效的市井智慧 金庸最初标榜明报 没有政治立场 只想和气生财 但这种态度 其实泄露了他没有靠山的秘密 反而更容易变成地下党打击的目标 政治经验丰富的反动派是统战物件 辛苦赚钱的土财主才是斗争物件 他之所以沦为豺狼雍 不过是因为说了几句 大家都想过太平日子的废话 但太平日子其实需要很大的秩序成本 秩序消费者对此缺乏起码的常识 金庸即使在被迫民主派以后 思想仍然没有超出34零年代 粉红色小清新的水准 例如 他曾经表示香港是一个很民主的地方 因为文人都能办得起杂志 美国就只有资本家才付得起成本 文人只能打工 社会主义本来是很好的 只要多一点民主 就OK啦他发财致富全靠粤语小市民 但他从来都无视这些 乡民眼中只有越南议员和蒋经国 他没有落到父亲的下场 全靠英美冷战当局的坚定立场 但他对英国人毫无感激之意 反而继续背诵 国民党关于鸦片战争的历史发明 即使在冷战已经结束 胡政芝预言的50年到期以后 他仍然觉得 胡先生这几句真是真知灼见 富有历史眼光 他解决统战价值问题的方式 乃是创立名报月刊 满足流亡知识分子的预测癖和国师癖 他没有学术能力 但有经营平台的能力 又熟悉阶级兄弟的习惯 所以大获成功 他们出于共同的弱点 永远无法融入东道主的社会 对保护者的价值观缺乏起码的尊重 随时准备恩将仇报 只是因为自身的软弱 不足以构成任何人的威胁 才保证了自身的安全 但为了假装自己非常重要 无比热爱生活在别处的游戏 强内的社会 往往误以为他们体现的价值观 就代表了东道国的价值观 白渠党往往误以为 他们对东道国的社会有一定影响力 无论如何 统战价值由此而生 金庸渐渐掌握了这场游戏 由土财主上升位统战对象 文革结束后 香港地下党的工作方式同步调整 豺狼拥时代的老左派 像三众人一样损失惨重 他们为组织攻击的物件 现在变成了组织的统战物件 组织把一切责任都赖到他们头上 他们却连背叛的资本都没有 组织诚然出卖了他们 侮辱了他们 但除了组 织以外还有谁会要他们呢 平凡爱好者有一句名言 家鸡打得团团转 野鸡打得遍地飞 他们不仅是家鸡 而且是断腿的家鸡 金庸作为社会名流 终于混到了可以享受统战红利的一天 他早就想投靠共产党 是共产党不肯要他 现在共产党愿意统战他了 他自然求之不得 他参加基本法起草委员会的工作 处处为邓小平说话 香港只是他避难的地方 他从来不是香港的一员 香港的未来和宪法形势跟他没有关系 他只想借助香港 获得结识各方大人物的机会 安全和利益尽在其中 比辛辛苦苦经营企业强的多了 文人最在意的虚荣心 也得到了充分的满足 除了1990年代以前的气功大师 世界上没有几个人享受的崇拜 能超过返乡的金庸 他付出的代价 不过是顺着共产党的口风说话而已 这些话 离谱的程度连张五常都难以忍受 但他并不是需要爱惜羽毛的人 默契的投机对象 像肥沃的土地一样难得 他毕生的梦想到暮年才终于成真 五四文学的窘境余光中 余光中的父系祖先 出身于刺同港 满洲帝国称泉州府 闽粤世家 近因印度伊斯兰色彩浓厚的南洋文化 习惯 将养成的子弟送往东印度各港口生利 闽越民族的祖先 在史前时代 跟今天的南岛戏珠民族同源 他们从西亚出发 沿着印度东南亚海岸向东向北迁移 在东亚和东南亚的太平洋沿岸和海岛 定居下来 时间不仅早于从外伊朗鄂尔多斯 高原迁入黄河上中游的诸夏先民 而且早于从欧亚大草原迁入 环渤海圈的东夷先民 海内盖尔登遗认为 柏越遗址越南东山文化遗址 印尼爪哇 苏门答腊和加里曼丹青铜文化遗址 都源于哈萨克斯坦文化和高加索文化 瑟雷斯人 伊利尼亚人和高加索人喜爱的螺旋纹 连圈纹绳纹 斜曲回纹纹 广泛地分布在叶朗闽越越南 马来西亚和印尼的青铜时代遗址中 他们随后从欧洲东南部和西亚北部 最早的青铜器开发者手中 获得了历史黎明时期的最先进技术 直到外 伊朗的印欧文明入侵南亚次大陆腹地 和诸夏文明入侵东亚次大陆腹地 切断了他们和文明核心区的陆路通道 此后诸夏不断侵略他们在东亚的分支 牙利安人和穆斯林先后征服印度后 也将东南亚和东印度群岛 变成了大印度和穆斯林湖的自然延伸 闽粤南粤越南 在20世纪以前的两千多年时间 都经过了北蜀时期和独立时期 相互交替的历史 形成了一个熟练使用方块字 和精通儒家文化的国际主义 士大夫阶级 但并不影响99%以上的人口 延续其习惯的生活方式 即使人口不到1%的精英阶级 也并不觉得 印度伊斯兰文化和儒家文化 有什么难以相容之处 施近卿家族对东南亚伊斯兰话的贡献 并不低于苏南Ampere Sunan Gampo 和苏南吉里Sunan Giri 但姆苏丹国依靠的震旦公主 必然也是十二姐 在闽越或南越社区的匹敌 葡萄 牙人荷兰人和英国人的殖民统治 将2,000多年的印度南洋体系 纳入了全球体系 但几乎没有扰动原有子系统的运作 直到欧洲和西亚的民族发明学 在20世纪初叶 几乎跟共产国际的特派员 同时渗入南岛各地区 才给普通人的日常生活 造成了真实的挑战 三中文化 泛民族主义泛伊斯兰主义泛马来文化 民族主义 汉族或华夏主义 争夺同一批 其实血缘和文化非常接近的周边群众 为另外两类更加高级的民族发明家 和冷战双方作嫁衣裳 930政变以后的伊斯兰教师联合会成员 和闵约裔印尼共产党员 其DNA和弥音的重合度 必然高于后者 和管理华侨农场的中国共产党老干部 身份政治的符号具有排他性和互斥性 原因在于身份政治而非符号 希拉克略时代的君士坦丁堡黑人主教 如果被迫在黑人身份和主教身份之间 选择其一 大概就能体会朱马来戏语言 诸夏语言伊斯兰教和儒家等等符号 在最近百年的南岛文化区 造成了怎样的困扰 华人作为文化泛民族主义的典型构建 首先就是在20世纪初夜的南洋诞生的 民族发明学的擎天一柱 本尼迪克特 安德森对这次实验极为不满 自然有其道理 他认为 17世纪的胜利人 和满洲帝国各帮的19世纪移民 彼此并无认同基础 这些团体建立的宗族会党和公司 共和城邦 通常互为敌国 其普通成员的语言又不能相互理解 融入各苏丹国和 使用马来混合语都能以其飞黄腾达 证明没有什么认同障碍 南阳华人的方案 不足以构建自己的共同体 却足以妨碍其他更加合理的共同体 构建损人害己 莫此未甚 20世纪二三零年代以后 才引进的汉字白话文教育 在他们之间建立了人位的联系 妨碍他们以类似沙捞越 各宪法主体的方式 分别构建比较健全的国民共同体 无法摆脱大中华主义 侵略者的第五纵队 嫌疑注定让子孙后代命途多舛 余光中的父亲余超英 在入戏的 观众看不顺眼的南洋华人发明中 扮演了颇为重要的角色 他配合国民党马来亚支部 将五四新文化运动发明的汉字白话文 引进闽粤子弟的学校 支援国民党新生代 用列宁主义升级版组织 替代和淘汰 救国民党依托的南洋会党基础 南京国民政府利用东亚文化 泛民族主义为掩护 颠覆东南亚殖民体系的革命外交 相当露骨 迅速激起了泰 民族主义和马来民族主义的对抗性 发明以较低烈度 预示了60年代 冷战高峰期的同类型对抗 国民党在其最潦倒的时候 通过会党堂口从南洋连取的收入 甚至超过其活动经费的半数 穆斯林王公和他们的英国太上皇 本着普通法和沙利亚 承认司法自治的精神 只对他们名义上的臣民收取来者不拒 去者不追的象征性诉讼费和贸易税 听任半革命党半黑社会的组织 用近似福尔摩斯小说恐怖谷的手段 向同一批臣民索取数 额大得多的自愿捐献 购买了比苏丹卫队 和英国警察更加先进的武器 当然这些武器 最初并没有用于反对大英帝国 及其番薯的事业 国民党投靠共产国际以后 开始用列宁主义组织原则 训练新一代干部 将封建落后的塘口 改组为先进的党支部 同时野心也急剧增长 将革命外交推向大英帝国统治的南洋 这使英国人和他们的穆斯林附庸 不能再忍 英国人以其不落痕迹的外交手腕 说服原本没有横向和相互的宪法义务 只是在不同时间因不同原因 跟英格兰女王 国王政府或英国臣民组成的法团 签署了条约 但条约权利和义务各不相同的 各邦王公和统治者 接受联邦主义的限制 为马来民族发明家准备了必要的条件 穆斯林社会 在新国民党支部领导的南洋 华人发明家 大办中文学校 聘请出身五四青年的国民党员卫教师 之前同时和之后 都将他们的贵族子弟 送进英国工学和军校 混迹于英国上流社会的俱乐部 在国民党列宁化以后 又将他们的中产阶级子弟 送进了英国的法律学校 毕业回国以后 自然形成了马来民族发明家的主力 两派民族发明家在革命外交 二战和冷战三个回合的较量 塑造了今天的马来西亚 南洋华人如果胜利 他们的穆斯林亲戚和邻居 在最好的情况下 就会落到台湾 平普族群和高沙族群的下场 在最坏的情况下 就会落入 从国民党尸体里攥出来的共产党 之手重演赤茧的下场 穆斯林胜利以后 闽约裔马来西亚人享有的自由 包括继续使用其民族语言的自由 仍然远远超过列宁主义二期殖民政权 中共统治的闽粤本土 余超英在斗争的第一回合 为国民党立下了不小的功劳 因此永远地离开了自己的故乡 首先去列宁主义一期殖民政权 国民政府统治的闽越做官 然后在国民党的侨务委员会做官 最终随着国民党流亡台湾 在此期间 他和吴越江苏常州女子孙秀君结婚 丈夫听不懂吴语 妻子听不懂闽语 两人都说不好满大人语 文化泛民族主义事业的微观成功 只有寄托在儿子余光中身上了 余光中主要是母亲养大的 所以记忆中的家园始终是吴越 但他的教育背景 属于典型的五四新文化类型 大多数人的道路在出生时就决定了 绝大多数人的道路 在青春期以后就无法更改 极少数例外 不是无药可救的失败者 就是名垂青史的VIP 显然余光中不属于最后这两种情况 父亲移家台湾时 他在厦门大学尚未毕业 父亲希望他转入台大 他最初并不乐意 但还是选择放弃自我 接受父亲的判断 一个人年轻时就有如此柔软的性格 以后不大可能冒出革的风险 他毕业后参加了蓝星诗社的创立 诗社只是同人的小圈子 读者不多 文兴大量采用他的作品 他才声名鹊起 但他性格圆滑 不会让自己吃眼前亏 李敖评论思想和时政 他却潜心于诗歌和文 学批评 文兴停刊的波折 对他的前途没有造成什么损害 当然同时期受害的其他人 仅凭这一点就受不了他 他留学美国后 在台湾香港各地大学教书 度过了平静和安稳的一生 将大部分时间用于写作和翻译 勤奋多产和长寿 保证了他在文坛的地位 这话听起来很像讽刺 其实倒像是所谓的中产阶级精神 自然归宿 余光中的作品数量庞大 但品类颇为单调 事实上 这正是五四新闻学的共同特征 他和现代派白话派的论战 没有超出杯中风暴的范畴 双方都位于同一道极为狭窄的光谱 余光中自己也明白 他批评的问题 与其说属于某些特定的作品 不如说属于新闻学本身 许多诗人用左手写出来的散文 比散文家用右手写出来的散文更漂亮 一位诗人对于文字的敏感 当然远胜于散文家 理论上来说 诗人不必兼工散文 正如善飞的鸟不必善于走路 而邓肯也不必参加马拉松赛跑 可是在实践上 我总有一个偏见 认为写不好更不论写不通散文的诗人 一定不是一位出色的诗人 我总觉得舞蹈家的步态应该特别悦目 而声乐家的谈吐应该特别悦耳 五四以来的新闻学 最贫乏的是诗 最丰富的是散文 这种似是而非的论断 好像已经变成批评家的口头禅 不再需要经过大脑了 文体和语气愈变化多姿 散文的弹性当然愈大 弹性愈大 则发展的可能性愈大 不至于迅趋僵化 现代散文当然以现代人 的口语为节奏的基础 但是只要不是羊学者声色的翻译腔 他可以斟酌采用一些欧化的句法 使句法简洁些混成些 有时候在美学的范围内 选用一些音调悦耳 表情十足的方言或俚语 反衬在常用的文字背景上 只有更显得生动而突出 剪掉散文的辫子 这些煞有借势的技巧造成的差异 无非是 将面包片上的花生酱换成草莓酱 厨师和作者 为此要在细节上花很多功夫 粗心的食客和读者 却感觉不到多大的效果 新文学真正的问题在于名实不符 国语白话文并不是真正的国语 民族语言 中国的文字欠缺谨言 周密的文法 颇不便于逻辑思考 但有利于文学表现 免于繁琐的动词变化 省去主词的交代 减除潜质词的羁绊 中国的古典诗 达到了至高无上的淳朴和简洁 同时又不失朦胧迷离之美 例如漠漠水田飞白鹭 殷殷夏目转黄鹂 简直不能再省 而无以自盲 无以自雅 文字的艺术到了这种境界 已经可以超越语言而独立存在 千载之后 这两行诗中 没有一个字不是充满了生命 这正是中国文字的不朽美德 欧洲各国的文字没有这样长寿的白话 文学的信徒们 迷信现在的白话无远无近 可以据信谜疑 无孔不入的表达现代人的一切情思 事实上目前的白话字会既贫乏 句法也单调 根本不够表达 白话的贫乏和单调 一旦面临翻译 立刻暴露无遗 我们当然赞成推行国语统一白话 可是在文学创作 上仅仅在文学创作上不是 还可以留一点自由给作家们 去发挥文字的弹性 膜奉压唇 真假国语民族语言的辨析 并不是无聊的正统论 民族语言真正的意义 在于 接通渔夫渔妇日常体验组成的资讯库 解放语言的自发秩序 后者的演化方式 无异于历史中的习惯法和市场经济 内容不可设计 路径不可重负 精密的文法和丰富的词汇 产生于演化的过程 而非名垂青史的国语发明家 方块字有其特殊问题 但就已知的历史经验而言 影响不如余光中所言之 甚至少是 不足以阻止火语言的自发修正和完善 梁启超时代的日本人 很不容易理解今天的日本文学 因为 1960年以后才出现的词语和习惯用法 超过半数 事实已经证明 英语外来词和假名的结合 并不比普通法和莎莉亚的结合更困难 梁启超时代的语体文 和今天的白话文相比 后者的词汇量反而更少 可见你即使坚持把木材叫数目 也不能让你的数目和别人的数目一样 开花结果 余光中的文白相辅 根本不是什么新东西 至多 能使国语恢复到梁启超语体文的文白 夹杂 翻译家即使充分发挥这种可怜的自由 也只是将七巧板变成了七十七巧板 例如 狄更斯小说素以词汇贫乏著称 然而上述的翻译技巧 是坚持不到艰难实事的第二章 就会捉襟见肘的 新土耳其语的翻译家 多半会稍微修改几个 首码和尾码的字母 就把大段的原文放进他的产品 当中然后以错别字的形式 落入君士坦丁堡的计程车司机口中 用 在作者和译者都没有想到的错误对象 上意象是抒情诗 所谓形式的独特性 明显源于常见的认知谬误 希腊拉丁和现代美国的诗歌 都有同样的品类 只是跟山水诗一样地位甚低 不入主流法眼而已 近体诗格律诗得相应品类地位崇高 主要原因在于 西方文学传统中地位最高的几大品类 在东亚文学传统中根本不存在 至于造诣或感受的独特性 倒是颇有见仁见智的余地 而且语言自发性的价值 就在于保存独特的体验 防止资讯库的存量流失和供给 淤塞资讯 财富和秩序 在地面以上的部分 似乎没有直接的关联 地面以下的部分却是一水相通 自古以来 未有系统性的删除资讯 而能指望财富丰盈和秩序生长的 诸欧如果坚持以归 切尔蒂尼巴时代的新拉丁语为国语 在废除西塞罗拉丁语的同时 意志真正民族语言的分化生长 就会形成和国语 白话文同样的不朽美德 然而这样的长寿要以吞噬子孙为代价 也就是说 必须尽可能减慢糜因代谢更替的速度 结果新旧拉丁语和白话文言文 都会变成死语言 只有法老木乃伊和列宁木乃伊 那点区别 斯语言 只有用于简短的公文政论和史论 才不比活语言差 拿破仑时代的匈牙利贵族 和奥斯曼帕夏见面无法交流 通过新旧拉丁文书信 却轻易找回了奥古斯都 威胁克莱奥佩特拉马 基雅维利有说凯撒伯吉亚的同样感觉 宋子文和武廷芳开会只能用英语沟通 但文言或白话的公文 足以保证 他们顺利完成 南京国民政府和广州国民政府的谈判 历史散文和政论诗歌 在西方不过小宗左道 却变成了新闻学最成熟的部分 余光中最优秀的作品 其实就是爱江南赋的现代版 回伊瑟家 回伊瑟家去 虽然伊瑟家不是希腊 不是从前的希腊 不是完完整整的希腊 真正的希腊尤里希释 这个完完整整的希腊中国 从西湖到太湖 到多鹧鸪的重庆 当我死时 正如全世界文化泛民族主义者的鼻祖 1826年的希腊主义者心目中 从布加勒斯特到君士坦丁堡 到橄榄之乡塞浦勒斯的大希腊一样 从来不曾在现实中属于他们 而且在排满奥斯曼革命后的100多年里 离他们愈来愈远了 从莱茵河到复活节岛的拉丁民族 从大西洋到印度洋的阿拉伯民族 从永动机和喀麦拉 tremera安度残年的同一个历史 养老院 向他们留在远东的后生晚辈招手 如果说国民民族主义 像蕴藏树根的土壤长出的树木 奥斯曼主义像斧头砍倒的木材 文化泛民族主义 就像森林和木材上空漂浮的云彩 只能统治海涅所谓梦想的空中王国 余光中生于这个空中王国 死于这个空中王国 他严格模仿西方同行的诗歌尝试 文学品质和读者影响力都不值一提 他无论生前还是生后 得到的评价和留下的遗产 与其说是文学的不 如说是政治的 而且这不仅是他个人的特征 而是五四新文学作家共同的命运 本书就跟您分享到这里 谢谢您对万卷读书会的支持 请记得订阅分享点赞和评论 同时打开小铃铛及时收听最新内容 咱们下期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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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刘仲敬(1974年12月10日—),出生于四川资中,政治理论家、历史学家,曾于新疆任法医十年。

1996年于华西医科大学毕业,在乌鲁木齐公安局任职法医十年。2009年后攻读四川大学的世界史硕士学位,主修英国历史。2012年入武汉大学攻读世界史博士学位,于2016年旅居美国。刘仲敬在武汉大学期间完成6卷大卫·休谟的《英国史》中译本,后创作《民国纪事本末》获得好评。他的其它著作有《远东的线索》、《中国洼地》、《近代史的堕落:晚清北洋卷/国共卷/民国文人卷》等书。

【内容简介】
从晚清到民国,从中国到海外,
身处新旧文化的激烈转换,
身处「中华」概念的裹挟,
身处两岸党国体系的诱惑和扼杀
自负又渺小、无根如浮萍的文人,该如何自处?
有人放弃挣扎、有人随波逐流、有人投机获利、有人走向虚无。
透过锐利如手术刀般的史笔,刘仲敬为在这场荒谬却又无奈的历史大戏中演出的诸位角色,一一安排了他们所该有的历史定位。

◎鲁迅——绍兴师爷的家族血统和祖父科举舞弊案造成的阴影,让他养成了一种「将所有的错转嫁给外界」的偏狭个性。他的创作力在晚年其实早已枯竭,但在势力的吹捧下,居然变成一代文宗;靠着苏联的慷慨与远见,他在身前身后都不乏大名,也不乏金钱收入。

◎陈寅恪——博通古今、精通各种难解语言的他,却是「一种文化为另一种文化所化之际」,深感痛苦的文化遗民。他透过「论唐高祖称臣于突厥」,看穿了中国向苏联「一面倒」的本质,但他的心却早已在民初王国维投湖之际便已死去,只能眼睁睁看着洪水淹没一切。

◎余英时——他是擅为历史诊脉的神医,却不是擅长物理切片的良医。失根的他,无法成为陈寅恪般的文化遗民,只能立基于虚幻的文化泛民族主义上,发表一些名重于实的言论,但在现实政治当中却殊少贡献。

◎李敖——他承袭了父亲的五四运动传统,也承袭了游士世家的德性。游士没有定性、也没有精进不止的热忱与责任感。他们坐在树枝上,却想用西方的解构方式把自己的树枝砍断。他们所想的只是以名滚名,以利生利。粗制滥造的文字,展现了李敖自恋的本质,但随着言论市场的开放,他的影响力也愈来愈小,最后只能被淹没在万马齐鸣的巨浪中,靠着一些拼贴文章发挥余热。

◎张爱玲──直隶旧家与闽粤海洋的血统结合,让张爱玲一开始就具备了两种相互冲突却又互为因果的文化脉络。但她的祖国不是北洋中国,也不是湖湘闽粤,而是历经百年条约守护,却饱受破坏的上海利伯维尔。在这里,她以无心插柳的方式信手写作,却让横溢的才气震惊四座。

继「晚清北洋卷」和「国共卷」以来,刘仲敬再次将自身犀利的点评,展现在人物的月旦之上。在这本「文人卷」中,刘仲敬主要延续了他在前两卷中的历史生态学分析,民国文人在「地方主义/泛中华主义」角力的脉络下,来探讨知识分子和文人的发展状态。

以李敖为例,一般我们谈论李敖的时候,总会从他在《文星》时代的思路开始谈起,但刘仲敬不同,他从李敖的父亲李鼎彝在新文化运动中所受的影响开始,再到李敖的恩主萧孟能等人的背景,一步步抽丝剥茧,将李家的游士风格用手术刀做了彻底的剖析。

又如鲁迅,刘仲敬敏锐地看到周家的科场弊案对鲁迅造成的阴影,指出「鲁迅之所以暴得大名,其实跟他的投资(或者说投机)有着密切的关系」。

在刘仲敬看来,如建筑蓝图的承重墙如果有问题,包工头再廉洁也救不了房客的性命。所以即使如余英时般再有才能,也无法改变虚无的宿命;才能不佳者如余光中,更是只能仰赖政治势力搏取其地位。

【目 录】
一、「论辩的魂灵」——鲁迅
二、隔靴搔痒的圈外人——周作人
三、见证洪水的预言家——陈寅恪
四、失根的文化主义者——余英时
五、泛滥的郭沫若
六、惯于逃避的瞿秋白
七、在民族的矛盾之间——顾颉刚
八、「中华梦」——钱穆
九、迷失在「数字」中的黄仁宇
十、灵巧的水蜘蛛——钱钟书
十一、传统与西洋的花开——张爱玲
十二、以名滚名的游士典型——李敖
十三、「投机小粉红」——金庸
十四、五四文学的窘境——余光中

6 Comments

  1. 0:12 论辩的魂灵 鲁迅
    18:45 隔靴搔痒的局外人 周作人
    34:36 见证洪水的预言家 陈寅恪
    48:38 失根的文化主义者 余英时
    1:47:30 泛滥的郭沫若
    2:08:02 惯于逃避的瞿秋白
    2:18:25 顾撷刚
    2:39:25 中华梦 钱穆
    2:51:31 迷失在数字中的黄仁宇
    3:00:52 灵巧的水蜘蛛 钱钟书
    3:12:05 传统于夕阳的花开 张爱玲
    4:01:10 以名滚名的游士典型 李敖
    4:23:22 投机小粉红 金庸
    4:45:34 五四文学的窘境 余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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